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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冶低頭,驀地單膝跪地,拱手道:「草民叩見太子殿下,殿下萬福。」
從劍尖顫抖的那一瞬間,蕭奕便確信金冶認得他。
金冶也知自己瞞不住。
蕭奕幾步上前,雙手扶起金冶,「金將軍不必如此。」
金冶聽著「金將軍」三個字,嘲諷一笑,「草民只是一介武夫,早已不是什麼金將軍。」
金將軍早已死了,死在十六年前的京都。
蕭奕沒有反駁。
當年之事,改變了太多人和事。金冶會如此他早已有預料。
「不管怎樣,您都是孤的長輩。如今在外,孤且稱您一聲金叔。」
金冶想推辭,蕭奕看出他的想法,笑著道:「您一路回來,想必也聽到了不少流言。我如今是裴姑娘的表哥,稱您一聲金叔是應當的。」
蕭奕稱「我」,金冶就知道他推辭不得了。
他一路回來,本以為是哪個混帳小子騙了苒苒,卻沒想到竟是太子。
這麼多年,他以為不會再和京都的人扯上關係了。
「我知金叔不想再和京都的人有關係。這次平南剿匪,我中了計,因緣巧合之下被裴姑娘救了。如今在這養傷。我也是見了她之後,才起的疑心。」
裴苒做的那碗甜粥,味道和他母親所做一模一樣。
那樣的配方,只有兩個人知道。
杜安說裴苒的母親叫林柔。
可蕭奕清楚,四年前那個從衣櫃裡出來的女子,不叫林柔。
她叫裴萱。
是曾經的信國公府嫡女。
少時幾面之緣,再次相見,他卻沒能認出當年的裴姨。
「裴姨她,什麼時候走的?」
蕭奕一提到裴萱,金冶眼裡就流露出痛苦之色。
裴萱走了四年,可他只要一想到她,還是痛到難以呼吸。
他以為他能護住她們母子倆,卻抵不過天命。
金冶拼命壓住那股痛意,啞著嗓子道:「四年前。她身子本來就弱,帶著身孕離開京都。生產的時候差點沒熬過來。我找到她的時候,苒苒都四歲了。病根埋在身體裡,終究沒能熬過去。」
蕭奕眸光微閃。
又是四年前,如果他當時認出了裴姨,有柳元青在,會不會有轉機?
可世上沒有如果。
「金叔也是因為四年前的匪徒進城一事認出我的,是不是?」
金冶離開京都十六年,連爵位都扔在一邊不管。按理說不該認出他。
唯一的交集只有四年前那次陵縣相遇。
金冶點點頭,「殿下化名沈意,並不難猜。」
沈乃太子母姓,他暗地裡也一直關注著京都的局勢。
他看到蕭奕的一瞬間,就確定了他的身份。
蕭奕和他父親,很像。
少年將軍,意氣風發。
八年徵戰護燕國邊境,就連這次平南剿匪,也是不到一月就盡除根患。
這般雷厲風行,與那人當年相比也不遑多讓。
只是……
金冶想到如今京都局勢,忍不住發問:「如今外面都在傳太子平南剿匪,回京途中遭遇刺客下落不明。甚至有太子身邊的侍衛拿著帶血的布回京。眾人都在猜,殿下是不是已經凶多吉少。草民不明白,您為何還要待在這偏僻小村。」
金冶明白他在京都有多難走,這樣的流言傳出去對他不會有好處。
蕭奕倒是不甚在乎,他笑了笑,道:「金叔放心,我心中有數。」
蕭奕這般說,金冶便明白了。
他既這般安穩地待在這裡,想必已有安排。
話既已說明,多留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