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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下，雪山上，沈月天裸著傷痕累累的上半身跪在冰天雪地之中，膝蓋很快就凍麻了，戒棍毫不留情地打了下來，打在他的背上，疼得他嗷嗷大叫。
其他弟子見狀全都噤若寒蟬，膽戰心驚。
捱了十棍後，沈月天隱約聽到凌緋語問：「你可知錯？」
「我……我才沒錯……」沈月天疼得臉色煞白，奄奄一息，「錯的是你們……你們這群道貌岸然的王八蛋，沈爺爺我就是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
沈月天口中「道貌岸然的王八蛋」也包括他的師尊陸風楠。
因為他看到陸風楠就站在一旁眼睜睜地看著他捱打。
別人不相信他，他的師尊也不相信他。
沈月天發出一聲冷笑，「有本事你們就打死我！你沈爺爺我不怕！」
不就是五百戒棍麼！
沈月天咬牙切齒，一句服軟的話也不肯說。
然而，捱到第五十棍的時候，他就已經快撐不住了，血肉模糊的身體搖搖欲墜。
不過在栽倒之前，沈月天被一隻大手扶住了。
一紅一黑的異色瞳模模糊糊地捕捉到了陸風楠的身影，然而沈月天自己卻覺得是在做夢。
「住手吧！」
隱約聽到陸風楠的聲音，沈月天不由在心中譏笑。
想必陸風楠一定是想說些不輕不重的話替他求情吧？
「怎麼？陸宗主是要為他求情嗎？」蕭陌寒問道。
「不是。」陸風楠搖頭，正色道：「古有雲養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如今沈月天犯下如此大錯，致人喪命，我這個做師尊的自然要負起責任。」
「你這話何意？」蕭陌寒蹙眉。
只見陸風楠將煙青色長衫一脫，披在了沈月天身上。
「接下來的四百五十戒棍，由我來代沈月天受罰。」
陸風楠說的雲淡風輕，然而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全都呆若木雞。
「師尊不可！」楚嵐忍不住大喊一聲。
張墨和其他雲水宗的弟子也不約而同地阻止陸風楠。
沈月天一紅一黑的異色瞳瞪得滴溜圓兒。
師尊剛剛說了什麼？
師尊要替他……受罰？
「不要師尊，我根本就沒做過，不是我的錯你為什麼要替我受罰？」
沈月天扯著嗓子嚷嚷，然而陸風楠已經做好了挨戒棍的準備。
「陸風楠，你為什麼不相信我？！」
忍無可忍，沈月天當眾直呼陸風楠的名字，這時，他聽見陸風楠用傳音術將聲音直接傳進了他的腦海里。
「正是因為為師信你，所以才甘願替你受罰。」
波瀾不驚的聲音，像溫泉瞬間流進沈月天心底，頃刻間溫暖凍僵了的四肢百骸。
「你認真的麼？」蕭陌寒皺緊的眉頭無法舒展。
「陸宗主，還請三思……」尹白洛想要制止陸風楠，卻又不知該怎麼勸。
「我意已決，請凌掌門動手。」
陸風楠俊美無儔的臉一如既往神色平和清冷，月光灑在他身上，如打了一層寒霜。
就這樣，剩下的四百五十戒棍一棍不少全部打在了陸風楠的身上，將陸風楠健碩挺拔的脊背打得血肉模糊。
在場其他人光是看就覺得疼，然而直到打完，陸風楠都一聲未坑。
而沈月天，早已哭得淚眼婆娑。
第31章 睡一張床
從那之後，沈月天對陸風楠的態度便和以往大不相同了。
那五百戒棍讓他深刻地認識到，他平日裡無心的頑劣之舉會連累到自己的師尊。
從凌霄山回雲水宗之後，好幾天晚上沈月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