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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隨口一問就能引來這麼一頓嘲諷?凡人怎麼了?妖魔鬼怪又怎麼了?
妖魔鬼怪了不起啊!
——可惡的臭鳥!
藍昶憤憤地向著車廂的一角瞪了一眼。
在那裡,一隻與普通麻雀無異的小鳥正大爺樣地蹲著,佔據了車廂的一大半地兒,反倒是把藍昶這個“大個子”給擠到了一邊。
這隻“麻雀”,正是那畢方的一個化身。
但為何畢方會化作麻雀與阿婧和藍昶二人同行,而他們又要去向何方?
這還要從幾個時辰前說起。
幾個時辰前,當蕭若水以一種毋庸置疑的口吻同阿婧道“從今以後,你便名為蕭婧”後,阿婧猛地怔住了,而後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明悟便從她心中升起。
——蕭婧?
在心中默唸著這個名字,阿婧心中有茫然,有懷疑,但更多的,卻是一種安心。
如同飄蕩著的浮萍終於落地似地安心。
當修士還是修士,還有那記憶皮囊和跟腳時,名字於他們,不過只是一個代號罷了。
他們知道自己從何處來,知道自己要往何處去。他們的人生和他們所度過的時間,在他們腦中化作浩浩蕩蕩的長河,從源頭開始,裹挾著他們往遠方行去。
在這個時候,名字是代號,是稱呼,甚至於是累贅。
但有一天,他們失去了自己的記憶,失去了時間留予他們的經驗和刻痕後,那一條原本沉穩的長河便化作了怒吼的大海,將他們的步伐衝得七零八落,再也不復曾經的沉穩。
而在這個時候,一個簡簡單單的名字,卻能叫他們在這浩瀚的世界中站穩腳跟。
於人、於世間所有的智慧生命來說,通常會有三個最簡單也是最深奧的問題困擾著他們。
我是誰?
我從哪裡來?
我要往何處去?
這三個問題,於愚人而言,他們往往可以信口拈來,而智者卻通常被問得啞口無言。
阿婧雖非愚人,也非智者,可她卻依然被這三個問題所困擾,只感到自己在世間如同浮萍般飄飄蕩蕩。
雖阿婧從未明言,但她卻時時刻刻都感到了一種不安,甚至於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憂慮和恐懼。
這樣的恐懼,來源於未知。
——未知的過去,和未知的未來。
可奇異的是,這些不安、憂慮和恐懼,卻都在她聽到“蕭婧”二字後被盡數抹去。
在這一刻,阿婧,又或是蕭婧不由得笑了起來,一直似蹙非蹙的眉間舒展開來,竟是如同萬花齊放。
她望著蕭若水,眉眼彎彎,輕聲道:“爹?”
第一聲時,還帶著些許疑惑和遲疑,但第二聲時,卻已是肯定:“爹!”
這麼快就相信蕭若水,並非是阿婧太過於輕信,也並非是因為那相似的面容遮住了阿婧的判斷力,而是因為蕭若水身上,有著一種幾乎是與生俱來的威信和說服力,叫天性多疑的阿婧竟都生不起質疑來。
這樣的氣勢似是虛無縹緲,但卻又實實在在,叫人折服,就好像有一個明明之中的聲音在告訴旁人“蕭若水是不會說謊的”。
蕭若水是不會說謊的。
因他不必說謊。
更不屑於說謊。
於是,蕭婧便乾脆地認下了這個名字,也認下了這個爹。
聽到這聲從前從未聽過的稱呼,蕭若水有一瞬間的恍惚,而還未待到他回過神來,一絲笑意和一絲悵惘已經爬上了他的唇角。
——爹……嗎?
他從未想過,他竟然……也有成為“爹”的一天?
而他的爹……此時又在何處?
蕭若水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