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好想抱一下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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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灼前世因為晏家血案身陷牢獄,才同介入調查此案的謝無爭保下,好不容易才證明了她是清白的,卻在翻案當日被從天而降的刺客瘋狂追殺。
謝無爭因此受了重傷,還被全城通緝,渙州刺史說他是假冒皇長子親信的歹人,秦灼拼死把人救下送回京城的路上,才知道他就是當今皇長子蕭澈。原以為只要回到京城稟明天聽,調兵譴將過去一切就能迎刃而解,誰知天家父母與尋常百姓全然不同。
高高在上的天子大怒,怒斥‘皇長子平庸無為,難堪大用’,連見死裡逃生的親子一面都不屑,就將他貶到了北漠苦寒之地,戍守邊關。
其實那一年,皇帝覺得理應事事周全、不能有半點疏忽的的皇長子,也才十七歲。
可饒是如此,無爭也沒有半分怨恨,依舊滿腔赤誠。
秦灼一直覺得。無爭有這世上最清澈的一雙眼,卻總是相信人性本善,只看事情好的那一面,好像根本不知道怨恨為何物。
他帶著秦灼在冰天雪地裡騎馬射箭,為保家國拋頭顱灑熱血,也陪她在滿天繁星下品茗茶飲烈酒,看風花雪月。
他教她忘卻那些不堪的從前,熱切的去愛這大好人間。
可這荒唐人間,留不住這樣清澈明朗的少年。
秦灼還記得自己前世最後一次見無爭的場景。
那是他們一起苦守邊境的第三年。
大雪紛飛時,帝京來了一道密旨。
無爭接旨之後極其平靜地將一切事務安排妥當,最後把秦灼叫到帳中,讓她帶一隊人去江南籌糧,溫和地囑咐了好些話。
秦灼那時候心大,無爭說什麼她都信,怎麼也想不到那道密旨字字句句都寫著:君要臣死,父要子亡。
她不知道這是她們見得最後一面,分別時還笑著同少年說“等我回來,給你帶江南最好的春風醉。”
無爭摸了摸她的頭,笑意溫和地說:“好。”
可說好一輩子都不會騙秦灼的人,這次偏偏扯了謊。
她走的那一天,不到二十歲的無爭客死他鄉。
從此,世間再無那個將她奉若掌珠的少年郎。
天底下有關興朝唯一一位女侯爺的傳聞不計其數,可終究無人知曉,其實秦灼原本從來沒想過列土封侯之事,她只知道她的無爭不能死的這麼不明不白。
可哪怕後來秦灼手握重兵,打了無數次勝仗,把半壁江山盡收掌中,逼得龍椅換了新君,自此身居高位睥睨天下,卻再也見不到那個笑意溫和的他。
如此隔世再相逢,少年藍衫風雅,面容清雋。
秦灼一時竟有些分不清,自己是身在夢中,還是真的。
“姑娘認得我?”謝無爭不知道秦灼心裡都在想些什麼,聽到她換自己的名字只覺得有些奇怪。
秦灼聞言,才猛地驚醒過來。
她與他今生還是第一次相見,未通名姓,張口便喊著實有些說不通。
於是秦灼強忍下抱住少年痛哭一場的衝動,雙眸水光漸盛,卻笑道:“認得,昨兒夢裡剛見過。”
“夢裡見過?”這說法著實荒唐,但謝無爭看著她發紅的眼眸,卻莫名地覺得這人他似乎在哪裡見過,理應是認識的。
這種奇怪的感覺,難以形容,卻足以令人歡喜。
少年看著她,也微微笑起來,“那豈不正是,與君初相識,猶如故人歸?”
秦灼鼻尖一酸,左眼一滴淚奪眶而出,劃過了臉頰。
她一驚,連忙別過臉,抬手拭去。
此刻連她自己都不明白:
明明是歡喜不得了之事,怎麼會哭?
謝無爭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一句話就把對方給弄哭了,不由得有些無措,連忙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