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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嵐橫劍一掃,將飛射而出的箭矢連帶著高大的樹木一同斬斷,冷道:「真是冠冕堂皇的藉口!」
劍氣碾壓過逼近的機關,以一種極其霸道的姿態將其盡數毀去,她站在一片狼藉之中,握劍的手骨節泛白。
周秦的聲音停了一瞬,卻又很快響起:「藉口?不,不是,我從未找任何藉口,待到事情了結,你自然會明白。倒是你若仍舊執意要殺我,那悉聽尊便。」
「現在,你應該還來得及給他收屍。」
他的聲音自此消失,只餘下嗚嗚的風聲在山林間迴蕩。
晴嵐腦中有一剎的空白。
她艱難地逼著自己收劍轉身,御起輕功朝山上急奔而去,樹木斷裂揚起的碎屑劃破了她的臉頰,她卻像是毫無所察。
幾近山頂,積雪愈發厚重。
溫熱的血潑灑在地,染紅了皚皚白雪。
白子珩掙扎著想去抓握不遠處的斷劍,口中血腥氣濃重。
周秦最後那一刀下了死手,卻又好像可以留他一口氣一般沒再補一刀,但他卻能清晰地感受到傷口處有血在不斷溢位。
刺骨的寒不斷侵蝕著他的意識,他在恍惚間卻好似想起了很多東西。
他沒有子書和子瀾那樣的天賦,那些他們輕而易舉能融會貫通的武學,他總會有很多不明白,但他沒法兒停下來,因為每個人都在告訴他,他是墨客的下一位莊主。
血殺術後天領悟者十有九瘋,他卻偏做了那十之一二。他仍舊贏不了生而受此眷顧的周秦,他仍舊比不上自己的兄弟,他仍舊沒辦法靠自己的手如父輩般挽危樓於大廈將傾。他被風沙打磨出了稜角,被冰雪擊打得滿身傷痕。
右手無力地墜落,那點日光暖不了他的身,他倒在冰冷的雪裡無力地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過往雲煙如走馬燈般呼嘯而過。許多人抱怨他嚴苛,他也怨自己不夠強大與溫和。到了最後,幫不了墨客,也護不好家人。他有負於子書的期望,……他還欠子瀾和鬼差一個道歉。
他想,他確實不是一個好的莊主。
鞋履踏雪的聲響忽而在風中響起,他費力地睜開眼,依稀瞧見了一雙淺色如琉璃的眼睛。
「……子……瀾?」
「別說了,我帶你回去!」晴嵐手忙腳亂地摁住他的傷處,另一隻手從隨身的藥囊裡想翻出傷藥,卻在觸碰到他手腕的脈搏時驀地紅了眼眶。
他全身經脈都給震斷了……
「周秦……血……殺術……」他咧開嘴笑了,望著她的目光第一次卸下了一貫的嚴厲,有了身為長兄的溫柔。
像是用盡最後一點力氣一般扯住了女子的衣襟,他嘴唇動了動,眼底的光逐漸熄滅了。
晴嵐僵著身子,指尖觸及他冰冷的身體發著抖。
一滴淚從她眼角落了下來。
日頭是暖的,但她此刻卻覺得遍體生寒。
他說:「你別輸。」
第148章 第一百四十七章 全域性
茨州路遙,鷹的訊息稍稍慢了一步。
亦或是說,蕭放比想像的著急。
林知憶把人引到林邊的一方小屋的時候還忍不住暗罵。不因其他,就因為她恰好遇見了權煌閣那些吃軟怕硬的傢伙。
林旭這位少閣主平日糊弄尋常江湖人還算可以,但真對上厄爾多,沒給三兩下要了命都算好。
是以這人跑得比誰都快。
林知憶無奈,只能先行將最棘手的那位引走。
不過倒是也有意料之中的人跟著一塊兒過來。
「你作何跟著過來。」
「不跟著來你送死啊?」沈楠茵一邊閃躲還不忘氣呼呼地瞪她。
沈家劍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