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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四街,藍宴……
車子停在紅綠燈路口,梁思喆有些出神地回憶著十年前的時光。記憶太久遠,以至於眼下的一切都顯得有些不真實。
還真是很久沒去過茵四了……多久來著?梁思喆的手搭在方向盤上,粗略地回想了一下,大概有三四年了。
《十三天》拍完的那段時間他總是去茵四,那時候他對曹燁的想法還沒那麼明確,只是很懷念在茵四的那段時光。那會兒他也聯絡不上曹燁,曹燁像是有意避著他,不樂意見他。那段時間《十三天》還在後期製作,沒上映也沒拿獎,他還沒有多少曝光度,自由得很,戴著棒球帽牽著小小白過來遛彎,在茵四一晃就是一下午。
《十三天》拿了獎之後,他去的就少了,有一回牽著小小白正要拐彎進去,忽然注意到身後有狗仔跟著,於是他腳步轉了方向,繞著臨街走了一圈就回家了,因為不想讓媒體拍到茵四。
《紅男紅女》之後,公眾對他的好奇度忽然直線飆升,不管他去哪兒都有人跟著,逼著他練出了一手好車技,去一趟茵四要甩掉四五輛跟著他的車。茵四從那時候就開始拆了,藍宴、老杜麵館、街頭的那家酒吧……一夜之間全都被剷車夷平,成了一片廢墟,他看著心情不好,就好像關於茵四的記憶也隨之倒塌了一樣。那之後他就很少再去茵四了。
後來只去過一次,《望川之川》在戛納拿獎之後,他回北京的那晚沒忍住又去了一趟。
茵四變得很乾淨,被規劃成了一片綠化區,曾經的煙火氣蕩然無存,站在深夜的街頭他只覺得一片陌生。但還是繞著街溜了一圈,走到街尾才發現那裡新建了一家隱蔽的地下酒吧,名字挺特別,叫“燒”,燈牌嶄新,酒吧看上去剛建不久。
他走進去看了一眼,長長的旋轉樓梯望不見頭,他站在最上面的那級臺階上,倚牆聽著下面隱約傳出來的樂聲,不知聽了多久,直到有人從下面拐出來,朝樓梯上走,他才起身離開。
結果第二天就有報道出來,說他深夜獨身前往地下酒吧,疑似買醉尋歡。那篇報道語焉不詳,看似什麼也沒說,給人的遐想空間卻很大。那之後關於梁思喆是夜店咖的傳聞便風風火火地蔓延開來。
——只是沒想到那間酒吧會是曹燁開的。如果當時沿著那段很長的旋轉樓梯往下走,看見黃鶯,他跟曹燁現在又會是什麼樣?
車子從主路拐進茵四,隔著百米距離,梁思喆看到酒吧門口停著一輛警車,周圍大概有上百人,全都抱頭蹲在街尾,幾個警察手持電棍踱著步子,似乎正在進行搜查和審訊工作。
站在警車前面的一名警察,應該是這場搜查工作的主要負責人,看上去面色嚴肅,正跟面前那位神情激動的姑娘談話。
車子一靠近,就有警察持著電棍過來攔:“停車,來幹什麼的?!”
車窗緩緩落下,梁思喆沒戴帽子也沒戴墨鏡,一張招搖的臉明明白白地露出來,沒人不認識他。那警察頓時愣了愣:“……梁思喆?”
“嗯,”梁思喆說,“這間酒吧是我朋友的,我來幫他處理今晚的事情。”
街那邊黃鶯交涉的聲音傳過來,語氣焦急:“……真跟我們酒吧沒關係,這人是熟人帶過來的,今天第一次來……我老闆沒辦法過來,他喝醉了,真的……”
過來攔車的警察走過去跟那負責人說了幾句話,那負責人走過來,梁思喆把車熄了火,解了安全帶推開車門下車,同負責人握了握手。
梁思喆一下車,蹲在不遠處的幾十號人中,就有人發現了他。
“操!梁思喆!”有人先喊出了聲,聲音裡帶著明顯的醉意。
人群中很快騷動起來,這間地下酒吧本來就是獨立電影人的棲息地。這群人自由散漫、野心勃勃又落魄無依,每天在這家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