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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氏前幾日找來楊氏,說打聽好了一戶孫姓人家,對方家中殷實,家中三個哥兒,前頭兩個都娶了親,最小的那個三年前也中了舉人,亦且品行端方,人也上進。顧氏問楊氏有無結親之意,若是有,她便將孫家太太找來,讓楊氏跟對方仔細計議一番。
那孫家三公子孫邦與魏文倫是同屆中舉的,只是魏文倫一路連中三元驚掉了天下人的眼珠子,孫邦中舉之後卻沒過會試,等著明年再考。但舉人已算是不錯的科名,中舉之後即便一直過不了會試,也能藉由坐監之制入國子監成為舉監,等缺授官。因此舉人大多都能做官,俗稱舉人為「老爺」。
會試三年一次,每次不過取錄中式舉人三百人而已,天下才子何其多,況且過了會試還有殿試,因而進士極難考,一旦中式,身價倍增。若是孫邦明年考中進士,也是頗有前途的。
但楊氏見多了世家閥閱的錦簇花攢,不太瞧得上舉人。不過她也知曉若要定下這門親事就要趁早,否則回頭孫邦成了進士,這親事怕是難成。
只她到底不大甘心,一時很是猶豫。然而她不敢在顧氏面前說什麼,只賠著笑道回去與丈夫計議一番。
何秀知道母親想借著她的親事攀上一門好親家。她煩躁地甩開母親的手,抽身就走:「娘自己瞧著辦吧,來問我作甚。」
楊氏一挑眉毛:「你現在當自己是那正經的侯府小姐是怎地?一面不是一面的。」又緊走幾步拉住何秀排揎道,「我早與你說了,給臨邑王上壽那日讓你也跟著去,興許可巧的就入了哪個世家太太的眼呢?你看你模樣生得好,人又妥當,還做的一手好針黹……」
何秀突然轉頭,厲聲打斷楊氏的話:「娘說夠了沒?你可知道我為給你們湊銀子,作了多少難!我拿著世子賜的首飾去典當,首飾被搶了,我厚著臉皮四處求人!娘只知看見白花花的銀子歡喜,卻從不問銀子是怎麼來的!」何秀說得眼眶通紅,咬著牙忍了半晌,眼淚還是落了下來,「像我這樣的,哪個肯要我!娘每日盤算來盤算去的,有什麼意思!」
楊氏愣了一下,隨即放下臉來:「你這是嫌我們拖累你了?那你去投個好胎啊,你道我樂意管這一攤子?我也是為你盤算,你吼什麼?你下輩子頂好投胎去當個王妃皇后的,好好享享福!」
王妃……她下輩子也別想當王妃。她的命好像就是這樣的。
何秀突然心內翻湧,一把推開楊氏,徑直跑了。
楊氏怔住,心道秀姐兒今天真是好生奇怪。那孫家那頭,她到底是嫁還是不嫁?
不肯洗澡的核桃被裴璣數落了一頓,末了將它拎到水盆裡時,它便自己抬爪抬翅膀洗刷了一番,基本不必兩人幫忙。
楚明昭在一旁看得瞠目結舌,主人出馬就是不一樣。她也想讓核桃這麼聽她的話,但據聞灰鸚鵡只認一個主人,她大概只能當情敵了。
楚明昭坐回桌前吃糕點時,揮退了一眾家下人,看著裴璣,問起了楚圭召見他的事。
裴璣道:「他今日找我,就是為著與我商量改易封地之事的,他說廣寧衛太苦,要將封地南遷至中原。然而遷封地是斷然不可能的。一來,父祖在廣寧衛經營多年;二來,一遷封地,勢必要移交兵權,這等於斬斷臂膀,任人宰割。所以我與他說讓我仔細思量思量。」
楚明昭想起他之前讓她跟梁盈回話說襄王交代他必要時奏請更易封地,恍然道:「夫君就是想讓他認為夫君遲早會應下,先穩住他,是不是?」
裴璣喝了口茶,點頭道:「嗯。」
「那一旦肅王答應跟咱們聯手,」楚明昭撐著桌面,身子前傾,小聲道,「咱們是不是就可以起事了?我聽夫君說肅世子不日就到了,那不是快了?」她言罷抿了抿唇,這還是她頭一次這樣直接地與他說到起兵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