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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進入這古城,李弘感到欣慰,他看到了最不可能被看到的東西。他看到了完整的,屬於那個千年時空的風貌 ,這些獨特的建築,這些服飾艷麗的人群。他感受到那個逝去的時空,不是憑藉那些殘敗地斷牆殘桓,那些孤零倍受擾亂、盜竊的墓葬與乾屍,是憑藉著最直觀的視覺。
父親,你當時也看到了這一切嗎?
李弘喃喃自語。這處滿是人影晃動而有沉寂無聲的異境裡,沒人聽到李弘的聲音,也沒有人回應。
前方。還有處成片的建築。就在河流的前方在靜靜的等待來訪者。李弘沿著河流前去,他想去看看。他想將今日所看到地一切都牢刻於腦中,因為展現於他眼前的,是本該湮滅成塵埃的逝去時空的景象。
李弘摘下墨鏡,朝前方行進。前方,從建築滲出的光芒是那麼的微弱,這些光芒卻像明燈一樣,在指引李弘。
在未接近之前,李弘隱隱看出了隱匿於昏暗中地龐大大物,它是一座佛寺,大門敞開,庭園深處的廳室卻燈火通明。李弘穿入大門,朝庭院走去,這座寬敞的院子,空蕩無人,惟有牆上的壁畫和正廳的佛壇都在告訴他這確實是一座佛寺。於景教、回教未傳入西域之前,這樣的佛寺曾遍佈絲路。
在這裡,李弘心裡寧靜而肅穆,這也是這佛寺給予李弘的真切感覺。從最開始他進入這異境,是因為內心的一份不平靜,一份騷動,他渴望能尋找答案,與生俱來的求知慾一直在鞭策他,他無法容忍任何秘密,他總想抬手去打破它。
可有些事物無法去了解,有些秘密無法去破解,人並不是這世間萬物的造物主,你又如何狂妄地想獲知一切呢?
出了寺廟,李弘望著身邊流動地河流,這河流流向的所在,位於何處?這幻境地盡頭,位於何處?前方的天是如此的晦澀,像地獄一般,但必須過去,因為後方已為黑暗所吞噬,甚至看不見那座燃燒的古城。
在這裡,沒有常理,你也別想把握其規律。
李弘步入河流,但他腳下並沒有水,即使視覺上有,但觸覺上並沒有。李弘並不奇怪,從一開始他便知道了這是虛幻之境,或說,這是全息影象?他的,誰知道它是什麼呢?
四周是如此漆黑,李弘擰亮手電,取出指南針,見指南針針身在熱情的跳動,他知道這裡有磁場幹擾,而且很嚴重,這東西已經沒有用了。李弘收起指南針,將手電也熄滅,他決定再不受眼前所有虛象的迷惑,對他而言,這裡一切都是黑暗不可預知的,他要往前走,不停的往前走。
但其實李弘並沒有再往前走多久,於黑漆雖然看不見任何東西,但有股無法去描述的力突然將李弘拋空了,耳邊是嘶號的風聲,那麼的突然與猛烈,幾乎能震裂耳膜。李弘被輕易拋高,而後是狠狠的墜落在了地上,他先在某樣東西上掛扯了一下,才真正墜在某硬梆梆的東西上。這是一次猛烈的撞擊,李弘頭部給撞傷了,很快昏厥過去。
這樣的過程,太突然,以至李弘沒有時機去分析,他其實出來了,從那幻境裡出來,而外頭的天也並沒有那麼昏暗。風聲嗚咽,夾帶著大量的沙土將李弘逐漸掩埋,先是腳,後是手,最後是背,李弘沒有知覺。
年幼時,李弘總是幻想著冒險,幻想著像早期的冒險家那樣,進入深林,發現吳哥窟,發現瑪雅印加金字塔,奧爾美克巨人頭,發現沉睡裡地底十餘米的秦王墓葬。長大後,李弘知道,考古不是冒險,也不是傳奇故事,印地安那瓊斯,考古是一把探鏟,一把刷子,是與泥土打交道,需要激情,更需要細心與恆心,這是份慢工出細活的工作。
但李弘確實見到了,總角之夢,那些失逝的文明留下的光怪陸離的景象,在他眼前一一呈現。
第二十八章 搜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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