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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擦去假哭的淚痕,跟著滋地一聲,揩了一些鼻水在上頭。
這,就算是給小芽苞佔她便宜的小小懲罰吧。
只是花精卻咧開嘴,笑得像如獲至寶。大仙的淚珠兒甚至鼻水在他看來,全都是上天恩賜的仙露呀。
寶貝、寶貝兒!他喜孜孜地捲起衣襬,更小心翼翼地塞進腰帶裡,跟收藏極品並無二樣。
見狀,甘寅也不禁露出苦笑。這一大一小好象真有點怪咧,是不是給摔壞腦袋了!
在花精攙扶下,她站了起來,哽咽一聲,娓娓道來了:“大家都看到了,我家小弟曾得過病,發了熱,頭腦給燒得不靈光。”不靈光?花精背脊一挺!他可是眾花精裡最聰穎的!不過……大仙既然這麼說,應該自有安排吧?
“呵呵!”立即,他傻笑應和。
甘寅看著男童,明白了兩三分。“原來如此,難怪他剛才大仙、大仙地對著你喊。”“可不是嗎?但不僅如此,我們的遭遇還更糟的呢。”該來解釋他們為何從樹上摔下。
“哦?怎麼個慘法?”終於,路恭臣不帶表情地問。
咦?這狀元郎的疑心似乎較他人重些。
像是心疼地輕撫花精的小頭顱。“我們來自遠遠的南方,井非此地人,日前才因父母惡疾雙逝,所以才迫不得已北上到京城想投靠遠房的表親,怎知目的地還沒到達,路過了這裡卻……”跟真的一樣,她悲從中來,淚花便撲籟籟地掉,眼前一女一幼個兒都不大,蘿蔔頭兒的模樣讓悲苦又添三分。
“卻怎樣?”路恭臣又問。
“我和小芽苞變賣了家中僅存的值錢物,勉強湊了點盤纏,打算一路少吃少喝點,該也能忍到進京城:誰知道昨天才剛踏進這個縣,剩下的盤纏卻給歹人搶個精光,這搶個精光也就罷,那歹人瞧我們兩個弱小可欺,居然想將我和小芽苞捉起來賣給人口販子……”“青陽縣何時歹人猖獗至此,我怎不知?”他眯看著小巧玲瓏的她。
自從高中狀元,聖上欽賜一幢府邸給他,他便在青陽縣住下,至今不短不長也過了近兩年。這地方還頂清靜,打劫作亂倒甚少聽說。
“猖不猖撅我一個外人也不知道,但是歹人我腳邊不就一個。”運氣好,就地取材。
抽泣兩聲,繼續:“所以呀,為了逃離毒手,我和小芽苞也在這人生地不熟的縣城裡跑跑藏藏了好久,昨兒個夜裡才趁黑爬上了樹,想躲他一躲,哪知道天一亮,那歹人找我們兩個找不到,反倒搶起別人的東西來。”“你說這拿刀抵著我脖子的人,就是搶你們錢財、想賣掉你們的歹人?”甘寅和在場的人一樣,面露訝異。
“嗯。”啪、啪、啪!轉得真棒,她就要忍不住替自己鼓掌致意了。
海棠花神順著話尾點點頭,眼角則偷偷瞅向路恭臣,只是意料之外,他竟不為所動。
真是奇怪!一般人聽到這裡不該都要心生惻隱的嗎?他居然連皺個眉都不肯施捨一下,真不捧場哩!
或許是她生得不夠可憐,那麼再加戲碼好了……
“牙苞,阿姐真差勁,連帶你藏在樹上都藏不住,原本就可憐,要再摔壞了你,真不知道該怎麼對死去的爹孃交代。”纖白的小手有意無意揉著花精的後腦勺。
芝麻眼一轉,曉得大仙正給著暗示,他立即呆臉一垮,低身脫下一隻布鞋連忙往歹人身上拍。
“壞……壞人!拿了姐姐的錢,該打!打扁你!壞透了!害芽苞和大仙沒飯吃……哇哇……”他雖哭得涕泗縱橫,但手上卻沒忘在昏倒的人臉上、身上拍打出一隻只的小鞋印,跟著他捉起歹人的手一啃。
“呸呸!好難吃!阿姐,咱們吃窩窩好嗎?人肉好難吃!”“牙苞,人肉怎能吃?可是要能有窩窩可以吃,阿姐早拿將來了。”吸鼻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