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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試探性的問：&ldo;哥？是你麼？&rdo;
程洛鳴站在原地沒動，他緊緊的握著手上的手電筒，卻沒有開啟，微弱的月光傾灑在他和程端五的身上，略帶cháo濕的地面上一個個高低不平的水窪裡倒影著朦朧的月影。
此刻，有一種死一般的沉寂在兩兄妹之間蔓延。
程端五有些莫名，&ldo;怎麼了？出來了也沒帶手電筒麼？話也不說。傻站著幹嘛呢？&rdo;
程洛鳴定定的看著程端五，冷冷的問：&ldo;剛才誰送你回來的。&rdo;
程端五笑：&ldo;俞東哥，你不是也認識麼？&rdo;
程洛鳴轟然爆發：&ldo;程端五，你是不是瘋了！這幾天你樂顛顛的跑出去，就是和俞東那小子出去？程端五！你為什麼不長記性？非得跟陸應欽扯上關係？&rdo;
&ldo;我沒有！&rdo;程端五漸漸意識到哥哥的誤會，急忙解釋：&ldo;現在俞東哥沒有跟著陸應欽了，他自己搗鼓外貿生意。&rdo;
&ldo;那又怎麼樣？&rdo;程洛鳴嚴厲的呵斥：&ldo;俞東和陸應欽是什麼關係？他會脫離陸應欽？是你傻還是你把我當傻子？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幾分心思，想依靠著俞東見陸應欽是不是？程端五，你還要不要臉？廉恥是什麼你知不知道？陸應欽羞辱你羞辱的不夠是不是？還不知道長記性？&rdo;
哥哥的每一句斥責都像割喉的利刃，斥得程端五幾乎無言以對，她心裡一震一震，一股苦水直往上湧，她不知該如何解釋，只能蒼白無力的辯駁：&ldo;我沒有，我只是想開始新的生活……&rdo;眼淚悄無聲息的滑下來，一滴一滴落入西面輕淺的水窪，程端五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乎泣不成聲：&ldo;俞東哥……他說他願意娶我……哥，你也知道的啊？沒有人願意娶我……哥，我只是個女人，撐久了我也覺得累，我也想找個男人嫁了，我用了那麼多年為我過去的錯誤贖罪，還不夠麼？現在有個男人願意娶我，不可以麼？&rdo;
程端五的哭聲一陣陣伴著夜風響徹在他耳際，程洛鳴只覺得悔的心都疼了。他多年都沒有見過程端五這般脆弱的模樣。這麼多年，他已經習慣了程端五逞強的模樣，如此這般明白的剖白心跡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ldo;端五……&rdo;他緊握著手電筒，強忍著喉間的顫抖：&ldo;不是哥哥不讓你嫁人。俞東和你真的不合適，你和他在一起，一輩子都不可能和陸應欽把關係割斷。冬天已經給了他了，我不想你再陷進去，你懂嗎？&rdo;
&ldo;哥，我一無所有，只剩這顆不值錢的心，過去我眼巴巴的捧在陸應欽面前，他有多不屑還要我說麼？如今連這顆心也死了，我們還有什麼可怕的？&rdo;
&ldo;……&rdo;程洛鳴最後還是沉默的接受了程端五的決定。這麼多年他也已經習慣了順著端五的決定。
程天達去世以後他們兄妹一直相依為命。他身體有病，沒有辦法和程端五分擔生活的重壓，他也一直希望有個真心的男人能替他照顧妹妹，而這麼多年，一直沒有這個人的出現。時間久了，他們也逐漸絕望。
血肉至親，他何嘗不能理解程端五那樣卑微可憐的願望？
他明知俞東並不是最合適的人，可他不忍心再打擊程端五，她已經夠累了，只希望這次，上天是真的可憐他命運多舛的妹妹……
這天一早程端五就覺得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