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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梣推手:「我姓李,來這兒尋人的。」
「是,李公子。」
她把目光迅速投向南隅,「方才那首歌謠是……從哪裡得來的?」
南隅有些拘謹了,打發孩子們去旁邊玩,欠身道:「回陛下,此事說來話長。這是奴婢今年春季到嶽陵一帶採風時,路過平陰王祠,在一個解簽人那裡得來的。據說求籤的人是一位年輕的姑娘,她似乎不會搖廟裡的簽,就直接寫下了這條簽語,求問解簽人,簽中人的命運。後來那姑娘走後,簽語就落在了桌子上。奴婢偶然看到這條簽語,像是一個母親對孩子的最後牽掛,深受感動,就給它譜了曲。希望簽中人能夠達成心願,一生平安。」
李靖梣眸中水霧瀰漫,將要溢位,忽而問:「解簽人是如何說的?」
南隅愣了下,方明白她問得是那條簽怎麼解?
「解簽人說,照字面的意思,簽中人應該是去了菩提那兒,只是天命難諶,死生難料,他當時怕那姑娘執念太深,故而給了她『放下』二字。」
「放下?」李靖梣喃喃著這兩個字,已經不需要消暑,兀自一身寒涼。
過了很久,久到南隅以為她不會再對這簽語感興趣,她忽然盈動著一雙從未見過的哀哀的雙眸,真誠地注視著她,「曲子很好聽,可以把你寫的譜子給我嗎?」
南隅受寵若驚,當即把譜子寫下來給了她。李靖梣拿著曲譜走出了養疾館,沒有再等館主回來。
今年三月,她曾收到一條密報,藍闕女王私下來到玉瑞,接走了自己的外婆。她們曾在嶽陵縣逗留數日。
阿諍,你把所有人的心都傷透了。
建純七年,玄喑大師在羊角寺圓寂。李靖梣下旨,將玄喑大師的法身運往京城,追尊為護國法師,並在棲霞山舉行了隆重的火葬,允許各地僧尼赴京弔喪。
葬禮由玄喑大師的徒孫清松主持,李靖梣也率文武百官親往祭奠。
「我知道你不會來,但我還是在那兒等了一天,我想你自己的師父,總不會不來看最後一眼吧?但是你沒有來。」
李靖梣難過地靠在梨樹下,低聲泣訴著,懷裡抱著一個空了的酒罈。一片枯葉從枝上寂靜地掉了下來,落在她的頭頂,像是對她委屈控訴的無力回應。
這一年,本以為又要在百木凋零中迎來結尾。
偶爾去南方巡視的沈隰,卻忽然給她帶來了一個驚人的好訊息。
第350章 船山故人
「你是在哪裡看見她的?」
「臣是在船山縣的一個鬧市上看見她的。說來也巧,當時臣在微服巡查當地的鹽價,路過一個書畫攤,在兩幅畫的縫隙裡看到一個擺在衚衕口的卜卦攤子。攤位很小,也沒有什麼人問津,本來微臣也沒多大留意,直到一個滿口汙牙的壯漢坐到攤位上,借著問卦之機,公然偷走那卦師盤中的銅錢,她發覺後,就和對方扭打起來。但是她體力不濟,明顯不是壯漢的對手,被摔在地上。微臣看不過,便去斥責那漢子,將她扶起來。她被扶起時,呼吸有些喘,眼上的紗巾也被撕開,很是狼狽。微臣瞧她有些面熟,便問她的名姓。但是她聽到微臣的聲音,似乎非常害怕,抓起地上的紗巾轉身就走。微臣當時就覺得奇怪,便一路尾隨,暗中觀察她的動作神態,實在是像極了一個人。便衝上前去,攔著她說:『駙馬,陛下這些年一直在找你。』」
李靖梣聽到此處呼吸一抖,掌下的奏摺不知不覺被抓爛了,「然後呢?」
沈隰繼續道:「然後,她忽然停住了,哽了哽喉嚨,不知為什麼始終不說,忽然又匆匆而走。後來又拿竹杖打我。我見她情緒激動,就不敢再刺激她。私下裡悄悄打聽。才知道她是建純三年來到的這個地方,一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