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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真正意義上的政治聯姻,塗家攀上東宮這棵大樹鞏固了自己的權勢,而東宮也借塗家在軍中的聲望穩固了自己的地位。雙方互相利用,誰也怨不得誰。
殿下自然談不上對駙馬有多少感情,她像完成任務似的完成了自己的婚禮,當晚就換掉了鳳冠霞帔回東宮處理公務,把酩酊大醉的駙馬一個人晾在了駙馬府。
後來據說是塗家不滿意了,想要一個更能鞏固雙方關係的孩子。她又毅然決然地把自己平攤了放在床上,任駙馬一個人耕耘,自己閉目不動,無視到可以在帳中點燈看書。據說駙馬當晚很受傷,孩子自然也沒有生成。
婚後的半年,殿下的日子基本就是這樣過的,沒有悲喜,沒有愛恨,如同一個被人操縱牽線的木偶人。
當雲栽看著寒衾上冷掉的血偷偷抹眼淚。她卻像沒事兒人似的:「又不是要死掉了,我來月事時,也不見你這樣傷心。」
「那怎麼能一樣呢!女子的第一次應該留給最喜歡的人。」
雲栽捂著臉痛哭,她卻沒甚所謂道:「怎麼不一樣?沒有塗雲開,還會有塗霧散,怪只怪孤喜歡的人,自己來晚了。」
雲栽被噎得無法反駁,她卻道:「說白了,孤不在乎是誰,無非是一塊沒有感情的石頭,墊在路上有些硌腳,有些不硌腳。但能讓我走過去就行了。既然我自己選擇了這條路,我就會一直走下去。而這些墊腳石,終究只是墊腳石。總有一天,我會走到所有人都看不見的位置。」
雲栽那時候年紀還小,並未理解殿下當時的自負、不甘和淡漠。後來見她真的沒有放在心上,也就逐漸釋然。
後來因為濁河連年發大水,導致北方饑荒嚴重,朝廷入不敷出,殿下便自請皇命前去江南籌糧。就是在那一年,她邂逅了岑杙,邂逅了那個讓她死水般的生活,短暫地接觸到陽光,而泛起金色微瀾的人。
只不過那時候,她還不叫岑杙。她是素有江南小京都之稱的康陽城遠近聞名的花魁娘子,也是被江南糧商巨頭秦大官人包養的姘頭。
本該毫無交集的兩個人,因為種種陰差陽錯的巧合,終被命運緊緊綁在了一起。
那是清和十九年。
初到江南的李靖梣籌糧工作進展得並不順利。那些稻穀盈倉的江南糧商欺她年輕,且在江南沒有勢力,公然抱團抵制朝廷的徵糧。而小京都又是許多元老勛舊的養老地,和糧商們的關係錯綜複雜互相勾連,牽一髮而動全身,因此皇太女籌糧步步受阻,蹉跎了半個月,仍舊一無所獲。
不得已,聽了顧大人的建議,決定先去收服江南頭號糧商秦大官人。想藉助他的勢力撬開江南糧商界的大門。
誰知道這位秦大官人也是油滑的很,聽到風聲的第一天就腳底抹油,溜了。如果按照皇太女以往的脾性,定要下海捕文書將他下獄治罪,但朝廷在地方上的失控以及強龍不壓地頭蛇的現狀,令她不得不按捺心性,與其周旋。一切為了籌糧大計,能忍則忍。不能忍的時候,也是先禮後兵。
但是這位秦大官人的狡猾程度超出了她的想像。別說是抓人了,連見他一面都不容易。
首先,他的行蹤非常的詭秘,只在每年秋季的江南糧商大會上露個臉,平時連個固定的住處都沒有。或是住在友人家,或是流連煙花巷,連府衙都不曉得他人在哪裡。
其次,他自幼父母雙亡,孑然一身。連朋友之交也大多淡如水。只有一位空谷樓的花魁娘子,平時交集比較多。除此之外,再無別的聯絡。
無奈之下,皇太女只好把目光放在秦大官人的姘頭花魁娘子身上。想從她口中套出秦某人的訊息。
熟料,這位花魁娘子也是難伺候得很。從不輕易見客。秦大官人花了大把銀子在空谷樓養著她,使她有了公然拒客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