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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種愣了一下,又重複了第一句話:「那陛下,怎麼樣了?」
意料之中的,「陛下崩潰了。我還從來沒見過她那個樣子,好像心也跟著死了,只是軀體不得不委屈地活著。」
「哥,我好後悔,如果當初我沒有攛掇陛下去龍門,該有多好。這樣她們就不會重逢,花卿姐姐也許就會一直留在陛下心裡,會一直好好活著……」
「別傻了,」雲種安慰她,「這不干你的事。是她們彼此的心要選擇重逢在一起,任何人都無法阻撓。你知道嗎?岑杙落水的地方在蘆葦盪的西邊二里之外,涼公公去看過那條長堤,往東走,其實一直平直順暢,可以順利回到京城,往西走,卻到處都是急流險灘,前途未卜。但她當時還是選擇了向西。」
雲栽怔了一下,迅速明白了他的意有所指——因為當時陛下在西方。壓抑的情緒不堪重負終於爆發。
她「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捂著臉嚎啕大哭,老天為什麼如此不公平,要將兩個相愛的人如此作弄?難道她們承受得還不夠多嗎?
當知道這樣的悲劇原本是可以避免的時候,李靖梣的憤怒成了這座皇城的風暴之眼,似乎要將身邊的一切吞噬迨盡。
李靖樨跪在堯華宮外,已經一個多時辰,臉上是一種麻木的灰白。
忽然,一個堅決的腳步走了出來,到她身邊時又有點猶豫。李靖樨抬起臉來,和她正面相視,是一臉的憤懣。
周曉川拱了拱手,「對不起康德公主,臣不是有意要『出賣』你,只是這件事關係到西北周家的存亡,臣不得不據實以告。」
李靖樨倔強地扭開頭去,一句話也不肯跟她說。周曉川輕輕行了一禮,便繞開她,往宮外走去。
與此同時,涼月從殿裡出來,眼底的神色十分複雜,「二公主,陛下傳你進去。」
李靖樨站起來,小腿因為長時間缺血,有些微微發抖,但她拒絕任何人的攙扶,兀自坦然地往殿裡走去。
出人意料,李靖梣沒有坐在正中央的御案後面,而是坐在了西面的太師椅上,身前沒有任何屏障,表情也像暴風雨前的平靜。
李靖樨只好扭過身子,把過早屈起的膝蓋轉向西側的太師椅,面無表情地叩首,迎接意料中的雷霆之怒。
李靖梣只問了她一句,「崔雲良是你殺的?」
她垂著雙眸,很乾脆地回了個「是!」
「啪」的一聲,耳光重重打在臉上,女皇的暴怒如期到來。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他是叛徒!」
嘩的一聲,她面前的杯盞全數砸在了她的身上,滾燙的液體像利刃劃開面板,她卻沒有絲毫感覺。耳朵裡只有女皇的斥罵,「你這個不知好歹的畜生!殘忍自私的賤種!我怎麼會把你留在京城?我怎麼會……」
終於,她像瘋了似的,去壁上拔出劍來,兇冷怒極地指向了李靖樨。
涼月聽到動靜,急忙進來想要勸阻,但看著滿地狼藉,又不知該從何處著手。他慌忙跪下,迎著她的劍刃:「陛下!請三思!二公主雖然有錯,但她也盡了全力去彌補,求陛下看在先皇后娘娘的份上,饒她一命吧。千萬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李靖樨趴在地上,感覺不出鼻子下淌的究竟是淚還是血,只是迷迷糊糊地看著正前方,嘴角咧出了一記妖孽般的笑,
「對啊,我是賤種,你殺了我好了。我替你把其他賤種解決了,你再解決我,這樣你的手就乾淨了。不是正合你意?」
李靖梣不可思議地盯著她,胸口劇烈起伏著,眼中模糊一片。她從來沒有像此時此刻這樣絕望後悔,手中的劍「啪」的掉在地上,仰起臉來,痛苦道:「李靖樨,從今天起,我不想再看見你。除非你死,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