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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天,和今天好像。
鬱溫開始抖得更厲害。
忽然,她從心底湧上一股難以抑制的悲傷,她好難過,她用全家換來的願望,最後只落得一個自作多情的下場。
她掉出眼淚,耳邊全是言宥旻的那句:「鬱溫,你媽媽病了。」
她的爸爸走了,高空墜落,身體裡每一根骨頭都碎了,她的媽媽病了,不知原因,不知結果,她卻還想著在青春留下痕跡。
這些痕跡難道不夠重嗎?
恍惚間,身體忽然前傾,頭磕在……
鬱溫眨了眨眼睛,感受到額間並不是堅硬的前座椅背,而是一片柔軟。
帶有溫度的。
是步西岸的手掌。
鬱溫閉上眼睛,眼淚順著眼睫落下,滴到她自己的手上。
滴滴滾燙。
燙得她瞬間清醒過來。
車子已經停下,她開啟門就往裡沖。
她一路奔跑,找到言宥旻,找到周芊,言宥旻風塵僕僕,看著並不自得,而周芊,她甚至沒有病房,只能坐在走廊的休息椅上掛點滴。
鬱溫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邁開腳一步一步走向周芊的,她走到周芊旁邊,蹲下身,埋在周芊膝蓋上,哭了。
周芊苦笑,似有抱歉,她摸著鬱溫的頭,道歉說:「對不起啊。」
鬱溫沒有抬頭,一直哭,一直哭。
好像要把鬱學舟離開時的那份委屈和痛苦一起哭出來。
她哭到大腦缺氧,在言宥旻的攙扶下才勉強站起來。
「鬱溫,醫生有話要跟你說。」言宥旻說。
鬱溫茫然地眨了下眼睛,她開口,嗓音幾乎啞得只剩下氣音。
她問:「說什麼?」
言宥旻眼下也有青黑,看著很疲累,他摸了摸鬱溫的腦袋,微微一笑,「去吧。」
鬱溫幾乎呆滯地走進了醫生辦公室,她視線其實已經很模糊了,聽力也有一些弱,可醫生的話仍然清晰地傳進了她耳廓裡。
耳膜像遭遇重擊,她幾乎疼得閉眼。
「中期,保守治療或者手術都可以,手術存在一定風險,但是保守治療也並不能完全保證痊癒,你是唯一的家屬,你媽媽授意還是你來做選擇。」
鬱溫有點想笑,她怎麼做?
不管是保守治療,還是手術,都需要很多錢吧。
鬱溫把眼睛閉得更緊,她真的好該死,她為什麼不像往年一樣許全家平安健康的願望。
到底,為什麼。
為什麼這些事情要發生在她身上。
她有很多為什麼,可最終,她一句話也沒說,轉身出去了。
辦公室門外,她並沒有看到旁邊的步西岸,步西岸也沒打算喊她,他目送著她一路往前,然後拐彎,消失在盡頭。
醫院處處都是刺鼻的消毒水氣味,入目顏色只有藍白,大片的白,和偶爾才會出現的藍,步西岸扭頭看著鬱溫消失的方向,他盯著看了很久。
直到有醫生從旁邊路過,一個男人寸步不離地跟著醫生,口吻似懇求,「醫生,真的沒有合適的嗎?一個也沒有嗎?我兒子又不是什麼稀有血型,為什麼會配不到骨髓呢?」
醫生一邊往前走一邊匆匆解釋,他們出現得突然,離開得匆忙,好像轉瞬之間,便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音。
似乎,只是命運在提醒什麼。
步西岸默了片刻,抬手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醫生似乎以為是鬱溫去而復返,一抬頭才看到是陌生人,他詢問:「不好意思,請問有什麼事?」
步西岸聲音也有些啞,他問:「剛剛那個女生,她媽媽手術大概需要多少錢。」
醫生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