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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溫也被他們推搡到一旁。
等鬱溫反應過來,她已經在人群中看不到周芊,她上前去攔,卻被推倒在地上,有人踩過她的手背,她喊不出一句疼,只能用本就已經撕裂的聲音喊:「不要,不要,不要,媽媽,媽媽……」
她嗓子徹底破掉,眼淚糊了滿臉。
她真的不想哭,不想在鬱學舟走後的這短短几日就表現得好像完全被生活擊垮一樣。
可她才十六歲。
她還沒有長大。
她真的,一點也不想長大。
她哭得頭昏腦脹,可她沒有辦法宣洩出來一點聲音,她明明快要喘不過氣,卻也只能如此沉默。
直到有人過來拉了她一把,對方力氣好大,幾乎一把就把她從地上拉起來,她被迫摁到對方的懷裡,然後又被對方護著,擠到人群中間,她看到對方伸出手臂拉起了周芊。
他一個人,把她們母女倆護在了中央。
有人高喊報警,有人做好人勸言,耳邊鬧哄哄的,嗡鳴不斷,人群不知什麼時候散去。
世界再次停下來。
鬱溫在一片安靜中,趴在來人懷中,她能嗅到對方身上熟悉的清冽的洗髮水氣味,她睜著眼睛,眼睛雖然紅腫,但卻沒有再掉一滴眼淚。
但是她也看不到什麼,她大腦空空,視線模糊,感官都退化。
她就那麼默默地趴著,呼吸輕輕地,心跳輕輕地。
她茫然,她疑惑。
人,是不是一定要長大。
第五十章
周芊有點扁桃體發炎, 肺部也有輕微的炎症,問題不大,診所給開了點滴。診所條件不好,床鋪不乾淨, 周芊不太想躺上去, 就坐在旁邊。
鬱溫全程沒有講話, 她也講不出來, 只是沉默地幫周芊拿藥,買早飯, 調節點滴。
她乖得不像話。
也平靜得不像話。
像一杯水,在悄無聲息中結成了冰。
步西岸曾經見過這杯水在熾熱中沸騰,也見過她在春夏裡把溫度調節得萬物適宜,如今一場秋雨剛過,她的世界彷彿已經進入了冬天。
「不要在這守著了, 你也去吃點。」周芊跟鬱溫說。
她說完不等鬱溫說什麼,又扭頭跟步西岸說話:「你是鬱溫的同學,成績很好的那位?」
步西岸不知道自己的出現會不會讓周芊覺得難堪,至少外表來看, 周芊還是很得體, 沒有人能從她臉上看出她剛剛經歷了什麼,路過的人也許只會猜想她是不是剛好身體不太好, 所以臉色有些蒼柔。
「嗯, 是我。」步西岸說。
「今天謝謝你。」周芊說得很誠懇。
步西岸說句應該的。
周芊笑了笑, 很溫柔,「那能不能麻煩你帶鬱溫去吃點東西?」
步西岸看向鬱溫。
鬱溫抿了抿唇, 起身走了。
周芊看向步西岸, 點點頭, 似乎在囑託什麼。
步西岸也朝周芊點頭,然後跟上鬱溫。
隔壁不遠就有早餐店,鬱溫喉嚨痛,吃不下什麼,就隨便喝了一碗豆漿。
步西岸給她剝了一個雞蛋,放在她面前的碗裡。
鬱溫看著碗裡的雞蛋,恍惚中想起很久之前他們在學校附近的餛飩店裡,他也曾給她剝過鵪鶉蛋。
她抬頭看他。
步西岸還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樣子,他並沒有因為她的家庭巨變而對她態度有所轉變,行為也沒有出入。
那是不是代表,從從前到現在,他都是真摯的。
他沒有討厭她,也沒有在拒絕她,他只是生來如此,不會表達。
不會表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