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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阿姨說,鬱溫現在狀態不太好,可能暫時還沒有辦法返校。」
說著,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楊奇瞬間想起關渠的話,他偏頭看向步西岸,發現步西岸並沒有什麼異於平時的表情。
而這個全程,步西岸也沒有說一句話。
晚上,步西岸沒回家,他去了店裡。
店裡有一臺電視機,平時能收到的臺不多,來來回回都是一些新聞。
此時電視機里正播放著一則新建樓盤塌陷的報導。
主持人反覆提及「鬱某」,最後畫面一轉,播到一張打著馬賽克的證件照,左上角一段並不清晰的影片,影片裡是一棟被查封的住戶。
步西岸去過,也見過。
是鬱溫的家。
步西岸盯著電視機,看到影片裡出現了陳昊的身影,總是裝酷的小男孩面對記者的鏡頭沒有再拽得不像話,他哭了,哭得挺兇,不知道記者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他拎著拳頭就往記者身上砸,被陳阿姨拖著拽著制止,陳昊回家前還一臉不好惹的模樣指著記者,似乎在威脅著什麼。
新聞反覆播放,外面不知不覺下起了雨,雨勢不大,雨線毛毛,乍一看,像一張巨大的網。
頭頂漆黑,再無懸月。
步西岸站在門口,任由風裹著雨線往他臉上吹。
良久,他拿出了手機,點進了傳送簡訊頁面。
手指在鍵盤上來回摁,卻沒有摁出一句完整的話。
雨勢漸大,耳邊的響聲也更明顯,雨水濺到步西岸手臂上。
秋天的雨,很冷。
大概是人剛從熾熱的夏天走過來,身上還裹挾著夏天的餘溫,冷不丁進入秋天,肌膚一時無法適應巨大的溫差,總覺得好像比冬天還冷。
那始終生活在四季如春的溫室裡的公主,該怎麼適應這從天而降的溫差呢。
雨水濺到步西岸眼皮上,他眼睫輕閃,眼眸比夜色還黑。
良久,他垂眸,摁下了撥通鍵。
他沒想對方會接,所以甚至都沒有把手機拿到耳邊。
嘟嘟聲漸響。
雨勢更大。
整個世界都被風雨覆蓋。
嘟——
「餵。」
電話接通了。
第四十九章
她聲音很啞, 開口只說一個字就全是磨砂感,像剛剛生吞過一把沙子。沙子細小,可也因為細小,每一個稜角都是尖銳的, 擦著喉嚨劃下去, 血肉模糊。
偏偏又不能說一句疼, 喊一句苦, 只能生生嚥下去。
步西岸全都知道。
因為這些都是他走過的路。
那幾年,步西岸從來沒因為這些疼痛委屈落過一次淚, 紅過一次眼。
可眼下鬱溫一開口,他眼睛就全紅了。
大雨好像下進了他眼睛裡,濃濃的濕氣,一路貫穿進心裡。
他默默閉了閉眼睛,喉嚨滾了又滾, 才擠出一聲並不比鬱溫好哪兒去的:「嗯。」
沉默。
各自耳邊只剩下風聲和雨聲,曾經距離遙遙的兩個人,一個季度的轉瞬之間,共同站在了風雨裡。
鬱溫睜著眼睛, 看著外面茫茫雨線, 她很想問問步西岸這些年是怎麼走過來的,夏天那麼熱, 冬天那麼冷, 春天別人在開花, 秋天一場又一場雨,他是怎麼過來的呢?
可是她嗓子太疼了, 只能就那麼沉默著。
良久, 她沒再多說一句, 無聲掛了電話。
她蹲得太久,起身時眼前一片黑,雙手扶著膝蓋,弓著腰停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直起身。
家裡的不動產都被查封,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