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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戟亂點視訊通話申請之後就沒再看手機了，聽見有人叫自己，還含糊地嗯了一聲，嗯過之後又覺得奇怪，他又沒打電話，怎麼聽得見別人的聲音？
沈戟循著聲音，緩緩抬起眼，對上螢幕上柏玉的眼。兩秒之後，沈戟突然清醒，猛地關掉影片，手裡抓著的彷彿是個燙手山芋，被他快速扔到床尾。
柏玉算是目睹了全過程。他喊一聲沈老師後，沈戟沒看他，但喉嚨發出低沉的咕噥，隔著螢幕，他看不出沈戟是真的沒睡醒，還是跟他演戲，沈戟私生活方面的名聲很差，若是相信那些流言蜚語，沈戟確實做得出以這副模樣勾引人的事。
但柏玉認識的沈戟別說勾引人，在工作之外甚至不大靈活。想到這兒，他耐著性子又喊了一聲。沈戟總算有反應了，剛看向鏡頭時，眼中像有霧，嘴唇微微張著，大約是剛睡了覺，面板狀態很不錯，很快，霧散去了，沈戟雙眼圓瞪，瞳孔裡盛滿驚慌和羞惱。
下一瞬，視訊通話就中斷了。
柏玉還拿著手機，過了會兒才放下，鬆口氣似的搖搖頭。起初沈戟沒看鏡頭，他還不確定沈戟是不是在演戲，後面沈戟那慌張失措的神情不可能還是演戲，這點判斷能力他還是有的。至於沈戟怎麼會給他發來一個如此古怪的影片邀請，想來想去也只有一個解釋——敬業的沈老師工作太累，睡糊塗了。
柏玉這邊倒是想明白了，沈戟那邊卻尷尬得縮成一團——字面意義上的縮成一團。
手機還在床尾，沈戟根本不想去撿，他裹著被子坐在床頭，只露出上半張臉，懊惱得發抖。這下睏意全都沒了，昨天夜裡發生的爭執和他自己那點不明不白的失落也全想起來了，柏玉加他微信，應該是想溝通工作，他點什麼不好，怎麼能點影片申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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