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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自度怎麼也得大戰三四百招,勝負之數猶甚微妙難測,不過欲激得他動手,便以凌波微步與獨孤九劍竭力拼殺他,縱然招數過了,自刎以謝亦值得,如此心態除慕容雪外,再無人能測其端倪。
然則慕容雪心中別有所想,只消二人交上手,自己便加入戰團,合手力鬥,至於招數過後,賴帳不算在她乃是家常便飯,全然不以為意,卻不料二人忽而罷鬥,頗感意外。
原來趙鶴為人極工心機,初時聽風清揚出言相激,亦感博然,環視武林,武功勝他之人已少之又少,若說能在十招內打敗他實是不可思議之事。不過他為人把細,又知風清場口無虛言,數次交鋒,深服其能,復見其有恃無恐,信心十足的樣兒,心底一沉,不敢輕易以身相試。
待得風清揚長劍出鞘,引劍待發,猶如引滿之弓,登即感到周身被一投無形無質的氣機罩住,陡然間戒心大增,蓄勢以待,這種情形還是首次遇到。
風清揚目光所向,趙鶴心中立有感應,恰是自己空門所在,知風清揚不發則已,一發必如雷霍一擊,能否避過殊難逆測。是以連換身形,將身法發揮得淋漓盡致,可謂〃至矣盡矣,蔑以加矣〃,方始避開風清場的目光所指,周章狼狽實屬生平末有之事,登時氣勢為之一沮,畏懼之意便萌,愈發不敢應戰。
風清場周身氣機發動,只消瞄準其弱點,便粹然發劍,管他應戰不應戰,但趙鶴空門一閃即隱,避得高明之至,風情場竟爾無出劍一擊的機會,亦莫奈之何。趙鶴自樂不敵,避而不戰,不異服輸,到此地步,也難以為繼了。如若必欲取他性命,他只要先行一步,自己便無殺他的機會。日月神教狡詐多端,趙鶴敢單身到此,必留有退步。不要一個疏虞,中了他的算計,只得斂氣歸元,收劍罷鬥。兩人這番對恃,可與交手過招無異,只是太過玄妙,非局外人所能領會得到。
成清銘見風清揚稀奇古怪地將趙鶴制住,大殺其兇焰,於意已足。惟恐他再多事,節外生枝,反倒不美,便道,〃九弟,得饒人處且饒人,不防放他一馬、叫他見識見識咱們正教的氣度風範。
風情場依言而退,心想:“師哥不愧做了這多年掌門,果然言辭便給,辭鋒犀利,這番話再得體不過了。”
五嶽各派歡聲雷動,雖然不明其中情由,但顏面上爭足不光,也便喜出望外,適才沮喪、畏懼之意一掃而光。
慕容雪笑道:“這小子識趣得很,殺了倒也可借。〃風清揚苦笑而已,如有機會,他說什麼也不會放過趙鶴,非不欲也,實不能耳。
五嶽各派中已有不少人嚷道:“趙鶴,風公子放你一馬,還不快滾。〃種種罵譬嘲譏之言無所不備。
殊不知趙鶴鐵面功夫也是一等一的,任眾人幹嘲百罵,巋然不動,置若閏聞。
成清銘不解道:“這小子搗什麼鬼,打又不打,逃又不逃,九弟,你們作的什麼戲?”
風清揚苦笑道:“我哪知道他想什麼,待我上去將他趕走便是。”
一語末了,摹然間一陣嘯聲傳來,低沉雄渾,隱隱有波濤洶湧之意,恍若錢塘江大潮漲至此處,細察其音發出處,乃在數里之外,旋即四周號角轟鳴,便如有幹軍萬馬疾行赴陣一般。
成清銘跌足道:“不好,中了魔教的埋伏,快些衝殺出去。”
但見翠鳴谷四周崖頂之上,人頭攢動,幾處入谷口亦有人現身。風清揚遊目四顧,倒認得幾個,一處乃是金猿神魔張乘風、白猿神魔張乘雲兄弟,一處乃是四絕神魔沈竹樓借四位小幢,趙鶴身後又轉出一人,乃是玉爪神魔範遙。
入口處皆密密麻麻站滿備色服飾的人,顯是倉粹調來,陣伍不整,只是人數不在千人之下,五嶽各派立時陷入重圍,要害之處均被日月神教扼守住。
叮叮噹噹之聲頓時響起,各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