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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民謝彘,乃洪塘鄉永安裡妙峰村人士,慶隆二年任永安裡裡長至今。”
周知縣聽了道:“謝里長為朝廷教化地方,起來回話!”
“謝老父母!”謝總甲站起身來,神色頗有幾分自傲。在公堂上,沒有功名的百姓要從頭跪到結束,而謝總甲能免跪,這就是里長的權力。
“小民林延潮,乃洪塘鄉永安裡洪山村人士,現在社學讀書兩年,先父是慶隆年間的秀才,諱定。”
周知縣聽說是秀才子弟,微微頷首,仔細看去不由道:“這不是洪塘社學那個少年,你怎麼來與本鄉里長打官司了?”
林延潮心底一塊石頭落下,他之前還生怕周知縣,認不出自己來,故意穿著那日在社學見胡提學的舊衣來。一旁謝總甲卻是臉色大變,他反覆打量林延潮,心底有種壞事的感覺。
林延潮答道:“承蒙老父母惦記,里長謝家本為親家,祖父聞親家指使長媳,無中生有向衙門告狀,氣得五內俱焚。孫兒擔心祖父身子,故而代祖父應訊!”
謝總甲心底大罵,好個卑鄙的小童,還未開審,就給自己抹黑。而一旁圍觀的百姓,也是議論紛紛,一是贊林延潮有孝心,二是擔心林延潮一個孩童,怎麼與一個大人對薄公堂,這不是以大欺小。
林延潮聽得議論,微微一笑,一來強調孫子替祖父應訊,這是孝道之舉,二來暗批媳婦告丈夫,公公,違背了夫為妻綱,父為子綱的道理。參考之前子告父的例子,自己沒打官司,就先操了三分勝算,這就是道德上的優勢。
百姓,書吏們開始議論紛紛,輿論都已是偏向了林延潮這一邊。
周知縣倒是沒有露出偏袒的意思,只是淡淡地道:“謝家是否無中生有,誣告你祖父,本官自有論斷,你爹是秀才,起身回話吧!”
林延潮站起身。
“將謝家的告狀,念給他們聽。”
一旁執筆書辦,攤開狀紙朗聲念起。
……民婦過門之後,飽受欺凌,嫌其貌醜如山鬼,叱辱常聞,日猶未午,已嫌午飯失時,起尚平明,已嗔晨興過夜,如斯種種,不可列舉……
……面上之抓橫累累,臂間之青塊稜稜。每遭毒打,唯有號呼。鄰人聞之酸心,過客因之下淚……
……誰無兒女,寧無傷心……
官司勝負,狀詞佔了七分,這也就是古代訟師不用出庭辯護,也能幫人打贏官司的把握所在。林延潮聽來,狀詞一字一句極為誅心,而且還相當有文采,真不愧為能排進省城五個手指頭的訟師。
一旁不明真相的群眾,有幾人開始義憤填膺,至於沒義憤填膺,也只是文化太低,聽不懂而已。
“誰家女兒嫁給他們家,真是倒了大黴了。”
“縣尊老爺,要為民住持公道!”
若非之前林延潮營造的道德優勢,百姓們早就一面倒的支援起謝家一方了。
大伯已是忍不住道:“這簡直一派胡言,無一句屬實啊!爹,潮囝怎麼不申辯啊。”
林高著道:“虧你還是衙門幫閒的,這都不知道,現在申辯就是咆哮公堂,直接打班子。你看潮囝多有靜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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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入理不如入情
狀詞唸完,周知縣臉上看不出喜怒來,而對著堂下的謝總甲問道:“你女兒何在?”
謝總甲垂下道:“侯在衙門外,被丈人和其夫毆打,心身居傷,不願見人。”
“傳她進來驗傷。”
不久大娘被請了進來,但見她右臉青腫,群情有些激動了。
“都是爹媽生的,就算是娶進門的媳婦,也是別人家心頭肉啊!”
“小民還有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