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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如今他看不見光,卻能直視所有來自深淵之物,細細欣賞他們的紋路色澤和扭曲的美。
沒有比這更好的收藏品了,不是嗎?
只是現在的世界鬼怪幾乎絕跡,謝長離只能想辦法去老東家那找點樂子,而謀劃一段時間後,入場券也將在今天送到他手上。
謝長離撥弄著鬧鐘,定好時間,開口:「之前的資料整理好了嗎?」
助理已經幹練地開始讀起這些資料:
「今年二月,資金鍊斷裂的陽光集團董事長錢某意外獲得一大筆注資,公司起死回生,至今資金源不明。接下來半年陽光集團新產品上市,銷量極佳,公司市值不斷走高,然而,今年九月,錢某在家中被墜落吊燈砸中,當場身亡。死前尚未來得及發出的簡訊是一連串亂碼。」
「今年五月,王某的肝癌晚期奇蹟般消失,訊息還上了當地報紙,之後她又中了百萬大獎,被數個富家子弟一見鍾情,然而就在一週前,她被發現溺死在洗手池裡。死前同樣留下一段無法辨認的錄音。」
「還有……」
助理一連讀了四五個相關案例,就算之前已經看過,此時依舊有寒氣沿著脊背攀升,這些人似乎被幸運女神短暫的眷顧,付出的代價卻是更大的厄運。
「念這個。」謝長離突然開口,將一份盲文檔案推過去。
那是助理極為熟悉的一份記錄。
此人小半生的記錄和大多紈絝子弟一樣花天酒地平平無奇,然而最近幾個月他卻沉迷於恐怖故事,甚至還網羅相關文藝創作者辦下個諮詢公司。
助理上崗考核第一件事便是發展這位富二代成為客戶。
老實說,對於一個三無事務所而言這不是件容易事,助理不得不動用一些以往的人脈才把人邀(忽)請(悠)來。
結果老闆和人單獨聊不過兩句,兩人便不歡而散。
到了最近,這小子如同其他記錄中的人一樣順風順水,胡鬧似的諮詢公司也聲名鵲起,頗受自家老爹的看重。
謝長離點著富二代的身份資料,微微側過臉,墨鏡後的眼睛似乎在看著雨霧下的小徑:「原本他也會是這些人中的一個。」
助理深知人性的貪婪盲目,閱讀這些資料之後自然也和富二代的經歷態度對上,隱隱猜測那日是老闆勸誡這位招致的口角。
只是原本兩字……
不等助理思考,謝長離定好時間:「今天事務所延遲營業到五點,等他來。」
助理回憶起富二代上次怒氣沖沖的樣子,早就對這個大單子不抱希望,不由得憂心:「這人會回來嗎?」
「這些案例裡,沒有全身而退,只有在自己的貪慾裡走向毀滅。」他的老闆漫不經心地說,神色一如既往的倦怠,「他會回來的,到無路可走的時候。」
嘀嗒,嘀嗒,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助理煮好茶,審視著自己這位神秘莫測的老闆。
這家特殊事務所給出的薪酬讓他無法拒絕,然而本身卻並不氣派,坐落在城郊一棟小別墅裡,沒有招牌,也沒有其他員工,業務一欄更是空空蕩蕩,只有收容兩個字。
收容什麼?用什麼收容?
助理很難不往靈異側思考,心中悚然。
自家老闆漂亮的彷彿山精野怪,身份成謎,沒有親友來往,出手闊綽,飲食講究,同時他又是青年白髮,目不能視,耳不能聽,行走困難……
叮鈴鈴!
鬧鐘鈴聲響起,助理心頭一震,立馬放下手機,準備好來客需要的毛巾和薑茶,剛剛把東西擺好,事務所的大門便被人敲響。
敲門聲急促,一下又一下像是垂死之人的掙扎。
助理開啟門,憑藉著極強的表情管理才勉強壓下驚訝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