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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睜開了雙眼,秋色的眼眸明淨如洗,只是眼前一片濃黑,於是白清閉上了雙眼。
伸手動了動,雖身上衣著縛人,但還能活動自如。曲指敲了敲又摸索一番,白清十分熟悉地判斷出這是身處棺林裡了,還是漢白玉製。
伸手試圖推動棺蓋,卻發覺十分沉重,厚有5厘米了吧。
白清懶得動了,在棺蓋上摸到一行字,是行書,僅六字:“幼女林淑之墓”。
他這是躺進了林啟為林淑所備的棺材裡了,能不能活下去且不談,他不後悔去看那雙三寸金蓮繡花鞋,後悔讓他看的大概是黎散吧。
“歡迎來到南鄉博物館。”
隨著一聲機器迎客聲,白清步入了這所平平無奇的博物館,而不久機器又響了聲歡迎。白清不必猜不看都知是窮追不捨的黎散跟來了。不管他去到何處,黎散總能追上。
白清不想理黎散了,和他說不了理,他總是執迷不悟。
博物館內列的是些清朝的物件,因是在一座荒廢的大宅子中找出的,所以能展出的並不多,大多都是些生活上的,總共近百件。其中最能吸引人目光的是件清朝馬掛衣,陳舊且黯淡無光,但白清卻看向了一旁的三寸金蓮繡花鞋。
白清甚至能聽見附在其上的痛苦號嚎,又是一桎梏。
伸手欲觸玻璃展板,卻橫來一手。
黎散本想抓住白清的手,但白清反應極快,一後撤就觸碰不到了。
博物館內人流稀少,沒人注意到在一雙三寸金蓮繡花鞋展櫃前,二人似吵了起來。
黎散奈道:“你明知有桎梏,為何去碰。”
白清自是冷冷道:“與你無關,我偏要去破。”
白清總是會去破他人的桎梏,可他自己卻被困在了一名為“過去”的桎梏之中。
黎散還欲開口阻攔,卻沒想到白清一側身倒向玻璃展櫃,黎散眼疾手快去扶,結果是二人共同入了桎梏。
黎散不怪白清,也不會斥責白清,因白清是被吸入桎梏的,而黎散他是強行開啟桎梏追上的。況且黎散哪捨得敢如此對白清啊,白清可不再是他追上南山厚臉就能抱住的清風了。
他要想再次抱住這縷清風,就要先跟在清風的身後。
睜開雙眼,白清所見為富麗堂皇的宅院,金絲楠木小桌,青花瓷花瓶,雕龍刻鳳的花紋,無不彰顯著主人家的萬貫家財。
而白清第一反應是先摸頭髮,因他身上衣著仍為漢服,但身處清朝,他可不留長辮。從未留過長辮的他,根本不想留辮子。
幸好,過腰長髮一根未少。
已有許久未穿過古裝的白清提袍,才一步一步走出大廳。
迎面是幾長廊,正思索著走哪,卻見轉角處一總角嬉笑奔來,即將撲上白清時被人扯住了後領。
白清抬眸一看,是黎散。只見黎散,硬扯著悶悶不樂、依依不捨的三歲小孩後退幾步,站在了他面前半步左側,假笑對可憐巴巴的稚女道:
“他不喜被人觸碰。”
白清竟無言以對,默默雙手提袍,後退了一步。
黎散自是察覺到了,轉身望白清,臉上全無方才虛假的笑容。
那一刻,自清確確實實在黎散的眼中看出去落寂,一種本能失而復得卻遙不可及的落寂。
不過三千五百年讓白清的琥珀黃雙眼太過清澈明亮了,竟映不出眼前之人。
林淑單純望著眼前的兩人,凝眸問:“你們,是夫夫嗎?”
白清沉默了,他可以看出這女童是真的年幼無知,語氣中都是稚嫩的愚蠢。可為何上來就猜他和黎散是夫夫?三四歲小孩會了解這些嗎?
黎散聞言卻是撲嗤一聲笑了,眉目含笑,是真切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