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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老大夫和病患的身影，站在牆邊的雲媚摸著微微凸起的腹部，陷入了兩難之中。
要把它打掉嗎？
這是在意料之外孕育出的生命，不存在期待和喜悅。
生下來，她的命運必定會被改變。
如今她養活自己都是問題，如果再多出一個孩子，情況只會更糟糕。
除去這些，她對這個孩子還有著許多不確定。
不確定能否真正的接納他，不確定能否一直疼惜他，畢竟他的出生，時時刻刻的提醒著她是如何被迫接受殘酷的現實的。
不管是哪種理由，都指向了不怎麼開心幸福的未來。
雖然事實已經擺明瞭如何做才是最好的選擇，但內心深處的惻隱之心，還是在不停的發出譴責的聲音。
不管在哪個世界，她都沒有殺過人。
如果落胎，那她的手上就沾上了自己孩子的血。
恐怕往後的日子裡，她的人生都會蒙上一層陰影。
雲媚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輕撫著肚子的手掌漸漸握緊，她看著門口來來往往的病患，狠下心逼著自己做出了決定。
老大夫送走最後一名病患，轉身從門口走到桌前坐下，「看姑娘的模樣，這是有了主意？」
雲媚迅速點頭，「您能幫我開個打胎的方子嗎？」
聽到這句話，老大夫有些驚訝，「落胎傷身，姑娘可要想好，這藥一旦吃下去，可就沒有反悔的餘地了。」
雲媚緊緊揪著自己的衣衫，聲音有些低落，「如果今天不來這裡，我還不知道已經懷孕的事，我沒有準備好去照顧一個孩子，更沒有能力給他好的生活，我對自己的未來很迷茫，以前我生過很重的病，很怕以後那種可怕的事再次發生，所以我想一個人生活，就算結局不好，我也不會有什麼牽掛，總之，這個孩子不留是最好的選擇。」
她抬起左手，將腕上的青玉鐲子顯露出來，「您不用擔心我付不了錢，這個鐲子當掉應該夠看診的費用，大夫，您幫我開個方子吧，一會我就去換錢。」
老大夫摸著鬍鬚瞧著眼前這個裝扮怪異的小姑娘，最後頷首，「好吧，老夫給你寫個方子，落胎以後，切記要好好修養，不得馬虎大意，不然落下病根就是一輩子的事。」
「謝謝！我記住了。」雲媚臉上展露笑容，看到對面的人拿出筆墨開始寫藥方，她連忙低頭去摘鐲子，然而精緻小巧的玉鐲彷彿是天生就佩戴在手腕上的一樣，不管怎麼摘都無法從手上拿下來。
看到這一幕，雲媚急得出了汗，她又嘗試了幾次，玉鐲仍舊牢牢的戴在纖細的腕間，紋絲不動。
怎麼會這麼小？
那人是怎麼給她戴上的？
寫好藥方的老大夫，一抬頭就看到了小姑娘著急的模樣，「姑娘你……」
雲媚窘迫的握著手上的鐲子，「有些難摘，大夫您先幫我儲存一下方子，我典當完就過來拿。」
老大夫好心的沒有說什麼責備的話，「去吧，或許是天意，姑娘趁著這段時間再好好想一下，畢竟是一條人命。」
「謝謝您。」
給老大夫鞠了躬，雲媚轉身跑出了醫館。
遇仙城某處小巷中，雲媚站在角落裡，皺著眉使勁摘著手上的鐲子，儘管白皙的手臂已經被弄的通紅，她依舊沒有放棄。
「怎麼會這樣，不拿下來怎麼換錢。」
雲媚急得滿頭大汗，然而不管怎麼努力，那玉鐲始終沒有要被摘下來的預兆。
「鐲子拿不下來，野菜還沒長大，到哪裡去弄錢？」
雲媚停下手中的動作，洩氣似的靠到了牆上。
她恍惚的看著小巷外過往的行人，最終將目光放在了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