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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後顯示出紅色的感嘆號——傳送失敗。對方已關機或脫離服務區。
南餳的心被拉扯著深沉地墜入谷底,渾身的血液彷彿都停止了流動。
他再度上劃訊息,視線死死盯住快捷簡訊上的自動定位:奇德拉星霍爾街道3區14號交叉口。
忽略到具體定位,先著眼於星球。這是一顆位置偏僻的星球,處於聯盟主航路上一條分支的盡頭,往來船隻少。
不過那裡是聯盟軍區的重要關口,有空間遷躍停機坪,如果駕駛機甲,可以透過空間遷躍裝置縮短行程時間,前往支援。
——以上都是下意識從腦海中冒出的資訊。
當年他17歲奔赴前線時所特意瞭解的軍事片區情報,現在依然銘刻在心底,被觸動著剎那間喚醒。
但下一瞬,頭腦中尖銳精神力帶來的撕扯般的疼痛,又讓他清醒認識到——無論距離遠近,現在的他都根本無法駕駛機甲前往。
他不再是雙s機甲單兵的少年天才了。
就好像被一條無形繩索束縛在地面上的鷹,即便遙遙得知遠方的資訊,也無法像曾經那般展開雙翼,振翅飛天翱翔。
南餳大口呼吸,他察覺到自己精神力不穩定的躁動,竭力控制著想讓自我冷靜下來。最近在小學弟的陪伴下,他已經在很努力地調整與控制精神力了,不可以就這麼放任精神力暴動、前功盡棄!
恍若怪物的精神力又在腦海中咆哮,南餳抬手用力抓住床頭邊框,力度大到指尖泛白。
我該怎麼樣幫助他?我能聯絡誰?我又能聯絡誰?
藍色機器刺蝟連忙上前安慰:“老闆別擔心!舟舟肯定會沒事的!!”它用兩隻小爪子比劃著,“舟舟說過他的習慣,每次外出都會將負責人納入緊急聯絡人名單的,想必那邊一定及時收到訊息了!他們肯定能幫到舟舟的!”
會嗎。會吧。請一定要——
但如果那邊的負責人幫不上呢?自己就只能眼睜睜明知危難的發生,卻徘徊著等待終末結果嗎?
小學弟是他唯一的朋友、唯一的陪伴、唯一的牽掛了。
思緒像是斷線的風箏飄遠,南餳目光落在床面上。雙人床右側屬於池歸舟的枕頭還乾乾
淨淨擺放在那裡,維持著他走那一天的樣貌。
枕頭旁側是個橘子娃娃。小學弟之前說過,這橘子娃娃是他隨手抽獎抽出來的,感覺很有好運的意味,便帶在了身邊,當做床頭玩偶裝飾。
“……”南餳慢慢伸出手,將那個軟乎乎的橘子娃娃拿了起來。
玩偶臉上掛著放大的笑容,平日裡看,或許會覺得這笑容非常開朗,此時他只覺得有些不知名的自我嘲諷意味。
他與那個玩偶對視,感覺自己好像也是一個玩偶。在權勢交錯中被操控的玩偶。
八年來,他遵循著勸告,將自己的生活圈固定在狹小的片區中,沒有往外探出多餘的一步。
可是,我的忍讓、我的沉默、我的退卻都帶來了什麼呢?南餳內心冒出疑問,純白睫羽垂下。除了長久縈繞的痛苦與如影隨形的噩夢,似乎什麼都沒有。
在過去悠久無趣的生活裡,他日復一日躺在躺椅上,只覺得自己也要變成躺椅的一部分。
當他終於有了可以交流的友人,卻又不得不面臨這樣的困境——小學弟有危險,他無法幫忙。自己怎麼就這麼沒用!
所謂的平反、所謂的補償、所謂的苦盡甘來都在哪裡呢?
南餳慢慢眨動眼睛,精神力衝撞下的頭腦像是一團漿糊,緩慢運轉。說起來,我為什麼非要等他們權力鬥爭的結果?
……為什麼要等?
那雙漂亮的紫羅蘭色眼眸緩慢流轉,最初的茫然過後,逐漸凝聚起鋒銳,光輝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