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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雪灼抬手,手指輕輕揉捏著她的後頸,靠在她臉頰邊,語氣很溫和,「我待你很好,以後不要說那樣的話。」
「你應該看到,我沒有這樣對你,你和他們不一樣。」
「當然,我待你這樣好,你若是背叛我。」他語氣一頓,輕笑一聲,「那你也不會有好下場的。」
季煙抿起唇,忽然扭頭,看向殷雪灼。
「你為什麼要這麼對他們?」她渾身發涼,又忍不住質問:「你帶我看這些,是在威脅我嗎?」
殷雪灼的眸色又冷了下來。
他盯著她片刻,露出了一絲變態的笑容,「我為何這樣對他們?」
他笑容忽然變得癲狂起來,越笑越是失控,最後竟是收不住的仰天哈哈大笑,像是失控了一般,讓人聽得心驚膽戰。
他笑了許久,忽然抬手按住季煙的後腦,季煙甚至來不及掙扎,只覺得一股尖銳的疼痛感鑽入大腦,意識便被帶到了別的地方。
是殷雪灼的意識海中,無數的畫面閃爍在眼前,彷彿來自數百年前。
她看到了一些畫面。
是從前跟在明樞真人身後的殷雪灼。
那時的殷雪灼也只是個幼崽而已,只是常年被飼養,早已不是正常的靈魘,外表看似無害,一旦看見屍體,聞到了血的味道,便會被常年積累的魔氣所控制,徹底癲狂失控,變成嗜殺的怪物。
季煙的視角成了他的視角,親眼經歷了很多。
……是怎樣無助地被人包圍,是怎樣看著所有人對他露出厭惡的神情,罵著他「怪物」,是怎樣被明樞真人關鐵籠裡,被玄鐵勒著脖子,連牲畜都不如。
那些與明樞真人勾結的道貌岸然的君子,又是怎樣站在籠子外面,以一副高傲的姿態,打量著被關在籠子裡的「自己」。
又是怎樣拿著他沾滿血的鱗片沾沾自喜,無視他痛苦的嘶鳴。
在他們眼裡,「靈魘」只是個被飼養的怪物,與貓狗牛羊沒有區別,隨時隨地都可以宰了吃掉。
他們不把他當人,也不會在意這隻靈魘的想法。
可他們醜惡的臉,都一直在那隻靈魘面前晃動,他們每一個厭惡的神情,都深深地烙進了他的心裡。
他永遠記得這些人。
所有傷害過他的人,他們的臉,他都記得。
季煙驀地回神,對上季殷雪灼的臉。
他微笑著看著她,仔細地打臉著她的表情,十分興奮道:「這些過去,是不是十分有趣?」
季煙呆呆地望著他。
所以他一直記得那些臉,記了數百年,永遠不曾忘記,只是為了有朝一日,發洩自己的仇恨。
用同樣的方式,將他們關起來,剝奪他們的身體的一部分,讓他們嘗著切膚之痛。
也要像狗一樣踐踏,讓這群驕傲的人,嘗嘗豬狗不如是什麼滋味。
她以他的視角看那些,與昔日在夢中,以旁觀者的視角看他,又大為不同。
那些人醜陋的臉,每一個都宛若尖刀,狠狠扎入他的心臟,剜的鮮血淋漓。
季煙一時驚怔不能言語,眼底水光遽湧,垂著眸子一言不發。
她真的沒有想到,她只是負氣地說了一句「他將她當做寵物」,他便如此較真,帶她來看這些。
不惜將他的傷口再次撕開,撕開得這麼徹底。
她口中的「寵物」,哪裡又是和這些人相提並論的意思?
她當然也知道他對她不算那麼壞,只是不知不覺帶了抱怨,只是覺得他每次這樣獨裁,實在是不尊重她,動不動就嚷著要「殺掉」她,一副控訴她做錯了的樣子。
只是這樣而已啊。
他……他是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