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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家裡就來了“客人”,盧氏交待了遺玉幾句,就同周夫人一同出門,去京裡尋作坊訂傢俱了,這陣子整天跑的沒影的韓拾玉也軟磨硬泡地跟了去,她們剛走沒多久,倒又有客人上門。
許是那日魏王府和禮部來人下聘的動靜太大,走漏了風聲,這半個月過去,龍泉鎮裡但凡有些名望的人家,多是知道建在南山下頭的大宅裡面,住的那戶盧家人,小姐被指婚給了一位王爺,這下子,鎮上可是熱鬧了。
龍泉鎮不小,近千戶人家,當中蓋在李秦的閒容別院附近的許多大宅子,都是京裡一些官員的房產,有心人,三兩天便打聽出了詳細,畢竟魏王的婚事可不是一件小事,有心巴結的,有心攀附的,這幾日起,璞真園便沒少過客。
一開始,盧氏還親自接待一下,可幾回後,便全交由管家打點,並非是擺架子,換做平常婦人,多會享受被阿諛和巴結的虛榮感,可盧氏非是尋常婦人,若有的選,她甚至不願遺玉同李秦沾上半點邊兒,更別提應付那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人了。
聽管家通報來客,遺玉今天沒像往常那樣,叫隨便打發了,只因來的人,是她早年認下的乾姐姐,劉香香,便叫下人在前院花廳擺了茶點待客。
說起劉香香,自從她“改嫁”給了鎮上姓黃的一戶人家,日子過的也算和美,那黃賀是個讀書人,前頭有個早亡的妻子,無子女,考了幾次落榜後,便老老實實地在鎮上學堂教起書,父母雙全,還有個妹妹叫黃琳,比遺玉小一歲。
眼下,劉香香便同她這對婆婆小姑坐在花廳,說來,這是遺玉第三次見黃母和黃琳,頭兩次,還是在三年前,趁著黃母伸手端茶,黃琳感興趣地看著案上一碟粉色的梅花酥的時候,衝劉香香遞了個眼神。
這是幹嘛來了?
劉香香只來得及衝她扯出一抹苦笑,黃母已是笑著開了口,她臉蛋圓圓的,年紀比盧氏大,因人發福,皺紋不太明顯,瞅著遺玉的眼神很和氣,說話亦然:“我還記得,剛見你那時候,還是個小姑娘,這一轉眼,便出落得這般水靈了,總聽香香說你大方懂事,我家琳琳年歲比你小不了多少,哪及你半分。”
剛碰到那碟精緻的小點心的黃琳,將手指縮了回來,抬頭正對上遺玉望過來的目光,咬了咬下唇,別過頭去,等遺玉收回目光,又再偷偷看打量過去,心裡有些負氣地想,這位說是要嫁給一位王爺的小姐,模樣生得是好,但並沒她想象中那般美,穿戴也不貴氣,看著並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哪有她嫂子和娘說的那麼好。
遺玉對黃琳沒什麼印象,知道這年紀的女兒家最不喜歡被人拿來比,便衝黃母笑笑,直接避過了她的誇讚,道:“伯母來的是不巧,我娘她剛出門去京裡辦事,想是下午才會回來。”
黃母點點頭,並未露出特別的表情,看著,並非是為找盧氏來的,又閒話一般地問遺玉,“記著你原來是在國子學唸書的,現在可還去?”
“早已不去了。”遺玉神色不變,卻被勾起一樁“傷心事”,兩年前,她可是被五院的學生們一封封要挾信,逼退國子監,最後在書學院博士晉啟德和太學院博士查濟文的周旋下,得以保了學籍,只是稱病不再去上課。
黃母不明就裡,劉香香卻聽盧氏說過原因,趕緊插話,打住再要細問的婆母,衝遺玉道:“乾孃說你婚期已訂下了,最近想是有很多要準備,你若有事,就去忙,我們就先回去了。”
遺玉聽出她是故意這麼說,看著臉色微變的黃母,略一遲疑,到嘴邊的話,卻變成了:“伯母有事,不妨直說,香香姐是我孃的乾女兒,又是我大姐,咱們兩家可不是外人。”
劉香香嫁給黃賀三年,一無所出,黃家小有薄產,之所以沒給這獨子納妾,有他們夫妻感情在,當然也有她們這“孃家”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