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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言風對顧府十分熟悉,即便沈朗月帶的兵將顧府裡裡外外圍了個遍,他依舊摸進了府中,將短劍橫在了沈朗月的脖子前。
沈朗月似乎對顧言風沒死反倒成了半妖半鬼這事兒絲毫不意外。即便脖子上傳來刺痛,他依舊泰然自若。
「阿塗呢?」
「死了。」
顧言風握著刀柄的手猛然向下,鮮血順著刀尖留了下來。沈朗月臉色不改,手背從修長的脖子處略過,舌尖在手背上輕輕一點,唇上被鮮血染紅,看著比顧言風更像妖鬼。
「你說什麼?」顧言風幾乎要握不住短刀,他似瀕死的兇獸,瞳孔驟然放大,幾乎要撐滿了整個瞳孔。
沈朗月饒有興致地看了眼顧言風,絲毫不在意那短刃再往裡一寸自己就會被顧言風割喉而亡,「阿塗她啊,時候到了,死了。我想想,就是你血染長街那日,她啊,就死在顧府裡。」
黑氣從顧言風身上一絲絲溢位,沈朗月收了笑,眼露痴迷,似是想伸出手去撈那些黑霧,然而那黑霧甫一碰到他,便如同有了生命一般,開始啃噬他手上的皮肉,不過片刻,便露出了森森白骨。
「阿塗的屍體在哪兒?」顧言風幾乎就要控制不住體內溢位的黑霧,那些黑霧在房間裡肆虐,叫人看著心驚。
「自然是燒了。」沈朗月透過層層黑霧看向窗外,他似乎半點察覺不到身上的疼痛,仿若他才是徹頭徹尾的怪物,「顧言風,你殺不了我的。」
下一秒,那些黑霧反噬一般湧進了顧言風體內。在劇烈地疼痛下,顧言風陷入了黑暗。再醒來時,人躺在永安外一間常年無人的破廟裡。
見了人顧言風才知,離他死去的那個春日,已然過去了三年。
顧言風再也沒能見到林塗,津門一別,竟成了漫長歲月裡供他回憶的最後一面。
顧言風用了兩百年,從一隻誰都能上來踩兩腳的瘦弱妖鬼,成了叫妖鬼兩界聞之變色的大妖鬼。
眾鬼皆說顧言風是天降妖鬼,無人能敵。卻不知曾經,隨意從妖鬼界尋摸一隻,都能將顧言風的魂絲打斷。
這麼些年,顧言風從冥河裡撈出了景堯的魂魄,將他凝成鬼魂。也撈出了梁靜知的魂魄,算是報了當年的救命之恩,可偏偏,他從沒見到過林塗的魂。
就連鬼王殿裡,代代鬼王傳下來的無字天書上,都找不到林塗的魂絲。彷彿這時間從未有過這個人一般。可顧言風知道,林塗真實存在過,正是與林塗在一起的那三年支撐著他度過這孤苦無邊的漫長歲月。
這五百年,顧言風大半的時間都在冥河邊,他踏著冥河上的蓮花將那條河水奔騰的冥河走了一遍又一遍,卻從未找到過林塗。
「姑娘!」林塗和黃路剛剛回到遠春山上,林塗便支撐不住,軟到在了槐樹下。黃路慌了神,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林姑娘。」一道悅耳的女聲響起,黃路回頭去看,這平日裡無人造訪的遠春山上竟是來了只大鬼。
林塗強撐著看向來人,她認出了那隻大鬼是當年被顧言風護著的梁國公主樑靜知。
「林姑娘。」梁靜知和活著時一樣,喜好穿金戴銀,林塗叫她滿身的金線晃暈了眼,伸手抵住額角。「您出現的可真是巧,我與鬼王大人不日即將成婚,屆時還望林姑娘賞臉喝杯薄酒。」
不等林塗說話,一聲貓叫伴隨著梁靜知的咒罵突然響起。原來是先前被林塗救下的玄貓,小玄貓似乎瞧出了來人不善,飛撲上前給了梁靜知一爪子。
梁靜知猛一甩手,小玄貓飛了出去,「哪兒來的畜生,居然敢傷本宮,看我不將你抽筋扒皮!」
林塗微微眯眼,她想了起來,曾經在永安時,曾養過一隻烏雲踏雪,那是她在城外撿的,是她親手帶大的小貓。而那隻小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