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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婢如雲,有人殷勤遞酒,有人捶肩揉背,而男人早已習慣被這樣服侍,舉手投足,盡顯上位者的張狂。
“雪瀅,孤再給你一次機會。”抬手揚起一張張箋紙,他加深了嘴角的弧度,“按孤說的做,可保你們母女全身而退,否則後果自負。”
美人無望仰頭,看著漫天的箋紙,淚快乾涸,“求求太子殿下,放了我娘我什麼都願意做”
夢醒時,季懿行聽見了美人給出的答案,亦看到夢裡坐在暗光中的男人露出的笑,得意又諷刺。可印象裡,太子不過十五六的少年,不該有這樣渾厚的嗓音。
疲憊地睜眼,他方知自己做了一個詭譎的夢。
有關寧雪瀅和衛湛。
是潛意識裡想要拆散他們才會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嗎?
床邊傳來小卒的腳步聲,“老大,你醒了!”
季懿行坐起身醒腦,沒徹底清醒。
“怎麼了,老大?”
“你覺得,太子為人如何?”
“這咱哪敢胡亂說啊。”
“又沒外人,說說無妨。”
“生逢盛世,但也知肩負重任,識大體、聽忠言,是一位賢明的儲君。”小卒坐在床邊,拿起涼透的藥湯準備溫熱,“怎麼突然問起太子殿下?”
“沒什麼,隨便問問。”季懿行訥訥一句,暗道不該被虛無的夢境困擾。除了此番一同前往大同鎮剿匪,自己與太子八竿子也打不著。
與此同時,大同鎮總兵寧嵩收到一封來自京城的書信。
執筆者,寧雪瀅。
讀過信後,寧嵩心情複雜地坐在總兵府大堂的帥案前,與部下們核對著逐一擊破各座山寨的方案。
糙糙的裝扮下,一張臉生得極為精緻,甚至有些男生女相,也難怪剛入伍時,不少人拿他的相貌調侃,說他是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
後來,寧嵩越打扮越糙,加之性子粗獷、武藝高超、脾氣火爆,殺雞儆猴了幾次後,再沒人敢當面開他玩笑。
在否定了部下制定好的方案,寧嵩拍拍桌子,“禁軍不熟悉附近地形,每支隊伍裡必須安排進咱們的人。”
“可咱們的人剿匪不力,掛帥
的統領未必會聽從總兵大人的意見”
在景安帝登基後,不斷擴充禁軍,削減各地招兵的許可權,以致地方兵力減弱。
寧嵩幾次上諫請求放寬地方招募的許可權,均石沉大海。
如今總兵府可用的強兵甚少,才會在多次攻擊悍匪時鎩羽而歸,加之本地最大悍匪窩點配有火銃等兵器,強攻損兵折將不說,還會致周邊百姓於水火。
而其餘山頭的盜匪對最大匪窩的頭子一呼百應,擰成了一股又硬又粗的繩,難以割斷。
寧嵩堅持自己的想法,屏退眾人,再次開啟女兒寄來的書信,戾氣一瞬收斂,捧起箋紙,眼淚潸潸地貼了貼臉。
好閨女,再等等,待為父搗毀了這些窩點,就去皇城替你做主。
甭管是戶部尚書府還是永熹伯府,他都不能讓女兒受窩囊氣。
好在女兒在信中報了平安,還說公婆和夫婿都待她極好
至於季懿行,寧嵩至今不知他將到來。
半月後,臘月十四,小寒,禁軍將士陸續抵達大同鎮。
一座覆雪的高山上,幾名小嘍囉以松柏做遮掩,緊緊盯著行進的車隊。
一人嗤道:“這是禁軍啊,看起來不堪一擊呢。”
另一人叼著狼尾草,將大刀往肩上一扛,“老大說了,今年雪大,山寨缺糧,正好拿他們開刀,奪些糧餉。”
又一人撇撇嘴,“我吃不慣細糧。”
叼著狼尾草的山匪狠狠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墨跡什麼?吃不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