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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地一聲,震動千里,缽口反傾向下,光華流水般倒瀉,整個華山,所有的鳥獸魚蟲,泉瀑糙木,都於剎那之間,凝結不動,狀如死物。
楊戩半降下雲頭,在山側停住,再難向前半分。他伸手前按,光華宛如實質,按之不入,紋絲不動。他黯然一笑,手上法力潛送,臉色忽然蒼白,悶哼出聲。
鏡外哪吒失聲道:&ldo;好厲害的法器!連楊戩大哥都不能強行闖入。&rdo;近來鮮有開口的百花卻自搖頭:&ldo;真君這次卻是太過糙率了。他就不能想個計謀,先拖延下去?他這一發動乾坤缽,為沉香平添了多少麻煩?終也害苦了他自己。&rdo;
王母的諭旨雖然嚴厲,但楊戩手上也有她的底牌,何以甘願佈下如此重大的障礙?疑問壓在心頭,看著楊戩穿行在漆黑夜空裡的身影,一時人人都沉默了下去。
第五章 法訣重逆沖
回到真君神殿,一切都恢復了原狀。楊戩環顧著陰穆的殿宇,靜聽哮天犬將林林總總的情況逐一匯報。猴子被關在羈押重囚的刑室,估計少不了要受些重大的折磨。小玉被哮天犬悄然送入了密室,情形雖未惡化,但也沒好轉多少,正由龍四公主照料著。楊戩點了點頭,令他先退下,自己轉身去了密室。
楊戩推門而入,小玉第一眼,就看見自己躺在密室的榻上,臉色蒼白,呼吸微弱。不願去想的疑問又浮上心頭,她拼命回溯往事,想不起什麼,只是無由的恐慌。恐慌之中,卻又混雜了奇怪的親切感覺。
龍四公主的聲音從鼎裡傳出來:&ldo;二郎神,恭喜你官復原職!&rdo;楊戩微微一笑,知道她已逼著哮天犬說了事情經過,便不再多說,只問道:&ldo;她一直沒有醒過嗎?&rdo;四公主答道:&ldo;沒有。&rdo;聲音轉為擔憂,&ldo;小玉不會有事吧,你再想一想辦法?&rdo;
楊戩坐到榻邊,憐惜地看著這個愛得辛苦的女孩,輕嘆道:&ldo;她在瑤池時便受了重傷,幸好沉香在她體內留了一道真氣。被丁香擊傷後,哮天犬又及時找到我,我配合那道真氣護住了她的心脈,否則她早就傷重不治了。&rdo;按上她手腕察看情況,又道,&ldo;但丁香那一拳實在太重了,足以震碎她的五臟六腑。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用我的真氣來助她運用萬年法力,激發她體內潛能,讓服下的寶蓮燈芯真正為她所用。&rdo;
四公主道:&ldo;要不你去找太上老君想想辦法,向他討一顆還魂丹試試?&rdo;楊戩搖頭道:&ldo;哪有什麼還魂丹?沉香殺上三十三重天拿到的,不過就是一撮香灰而已,他還傻乎乎地拿回去救人。而且小玉的情形也不能再拖,過了今夜,臟腑衰竭壞死,便是上古大神也救不回她了。&rdo;
四公主猶豫了一下,說道:&ldo;再沒有別的法子了嗎?萬年法力,一個駕御不好,只怕救不回她,連你都會有危險……&rdo;
楊戩示意她不必再勸,嘆道:&ldo;丁香出手傷她,我難辭其究。所謂自作自受,莫過於此,我總不能看著這小狐狸死在眼前。&rdo;上次割血熬油時,他封閉了小玉大部分真氣,現在正好派上用場。小心托起她的身子,微微合上雙目,法力從她背心渡入。他先催動一分裹住以前設下的封印,剩餘的九分法力,盡數灌入小玉周身,護住她重要的穴位臟腑。
鼎裡金煙逸出,四公主緊張萬分地探出身子觀看。小玉半倚在楊戩懷中的身子,竟似變得漸漸透明起來,未被衣物掩住的肌膚之下,血管經絡清晰可變。銀芒如遊龍般循經四下遊走,所過之處,肌膚裡外,都泛出淡淡的銀輝來。
小玉屏著了呼吸。為什麼,為什麼這一切我都不記得,難道和四公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