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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壤肥沃,近年來更是風調雨順,被譽為“西陵糧倉”。隨著永,芮,凌二州月前被巫山拿下,琅州便成了獨獨一小塊,可王庭並沒有放棄它,反而大量囤兵,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這是隨時準備發起反擊,奪回這二座城池。
徐家少家主,九境傀陣師,傀陣師能發揮出最大用途的地方就是戰場,一人可抵千軍萬馬。聽這意思,他現在為王庭效力,當兩軍對壘,王庭會派出九境傀陣師的可能性確實不小。
然而,哪裡來的兩軍?
思來想去,也就是奪了二州的巫山駐軍和固守琅州的王庭軍。
難怪,難怪要用到他的第八感。
李逾腦子裡幾l乎是立馬就出現了一張龐大的關係網,可以想象,真要實施起來,無疑是將王庭,天都和巫山二家全部算計進去了。
陸嶼然,溫流光,江無雙……招上一個都夠嗆,她一算算二個。
他抬眼與近在咫尺的杏眼對視,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
歸墟果然是個吃人的地方,溫禾安腦子已經不正常了。
很是簡單明瞭的一句話,聽得巫久握拳熱血沸騰,聽得李逾心涼如冰,他摁著面具,起身,示意溫禾安讓讓,別當著他出門的道。
他就不該來找溫禾安。
這一套接一套,一環接一環下來,踩著刀尖起舞的程度,還不如他咬咬牙想想別的辦法,直接和穆勒一決死戰得了。
溫禾安沒讓,她擋住了他,一字一句,說不出的認真:“冊本在琅州,祖母也在琅州。徐家跟禁術
() 有關。”
李逾壓低聲音道:“這不是一回事。你完全可以徐徐圖之,一下把路走得這麼絕,想過以後有多難嗎?!”
可這世上,誰願意做以身犯險的事,誰不怕死。
她的路,本就是從絕境中一步一步拼出來的。
機會轉瞬即逝,等蘿州事一了,溫流光這邊事一了,王庭的人會帶著徐家去哪,徐遠思還有沒有露面的機會都難說,二州情勢會如何變幻,誰又知道呢。
溫禾安抿了下唇,看向他,道:“李逾。”
李逾目不斜視,他直截了當地拒絕,嗬的一聲冷笑了下,說:“叫什麼都沒用。這才一個晚上時間,你把我的第八感都算進去了?”
溫禾安皺眉,靜了半晌,唇邊的弧度透出一絲微不可查的倔強,微微啟唇:“阿兄。”
李逾嘴角連著抽了好幾l下,第一反應是覺得自己耳朵也不對勁了,腦子被炸得很懵,心裡的危機意識在這一聲之下達到了巔峰,可以說是渾身汗毛倒豎,但是該死的腳跟生了根似的在原地定住。
從小到大,溫禾安這樣喚他的次數屈指可數。
每一次。
後果都讓他很想死。
這次更絕,擺明了要淌個深淵巨坑,一句阿兄,不說要了他整條命,至少也要去半條了。
夜風輕拂,將屋裡的薰香吹得很淡,李逾在心裡罵了句髒話。他憋著口惡氣,轉過頭,看向地圖,太陽穴突突跳動,聲音那叫個僵硬,當真是不情又不願:“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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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山酒樓,雕欄玉砌,丹楹刻桷,商淮抱著東西敲響了陸嶼然的書房門。
進門後,發現陸嶼然站在那面萬曆櫃邊,垂眼翻著手裡的幾l頁紙,看完一張,就將它摁著放到桌面上,烏髮銀冠,輕裘緩帶,凝眉時有種山寒水冷的韻質。
確實跟方才那位明媚如花,風流蘊藉的男子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滋味。
商淮將手裡的東西放到書案上,先還是問正事:“防線上的亂子平下去了?”
陸嶼然正要說話,卻見四方鏡亮了下,他抬抬眼,勾著上面的流蘇穗將鏡面抓到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