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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敏言他們精神倒還好，三個男人忙著喝酒敘舊，玲瓏和陸嫣然忙著聽，偶爾插嘴，璇璣忙著靠在玲瓏身上睡覺，鼻息輕微。

&ldo;陸姑娘昨天說，有妖會聚集在一起，此話是否當真？&rdo;

若玉還記著陸嫣然說的話，這會忍不住發問。

陸嫣然正自斟了一杯酒在喝，她這一夜喝了不少酒，臉上紅撲撲地，當真是一張芙蓉面，兩彎柳葉眉，嫵媚到了極致。聽若玉問，她便笑道：&ldo;其實我也說不準，只不過有次聽島主說過，大荒地有妖魔出沒，都是成群結隊地，所以我就拿話套他，想不到還真說中了。&rdo;

禹司鳳沉吟半晌，輕道：&ldo;大荒之地多異人，各國自有各國的風情通俗，未必是妖魔，只不過長得怪異不像常人罷了。&rdo;

玲瓏奇道：&ldo;長得不像人，怎麼還會是人？&rdo;

禹司鳳笑了笑，&ldo;天下奇聞異事多著呢，很多地方的人長得雖然不像人，卻也不是妖。他們有自己的風俗習慣，和咱們也差不多。&rdo;

玲瓏變色道：&ldo;那……咱們這次殺的……是不是也……？&rdo;

此話一出，眾人都沉默了。如果殺的是妖，他們還能理直氣壯說為民除害，倘若殺的是個人，那滋味可不太好受。尤其是鍾敏言，他親手把那人的腦袋砍下來的，想到自己是砍了個人的腦袋，他簡直恨不得把劍給丟了。

&ldo;他做了該殺的事，就算是人，也該殺。&rdo;旁邊忽然響起一個聲音，眾人轉頭，卻見璇璣不知何時醒了，臉上還帶著一些迷惘的神色，淡淡說著。

鍾敏言皺眉道：&ldo;話不能這麼說，妖和人不一樣……怎能因為人做了壞事就去殺……&rdo;

&ldo;那妖做了壞事就可以殺？&rdo;璇璣輕輕問著，漫不經心。

&ldo;那個……不一樣……&rdo;鍾敏言一向自傲的口才這會不知跑哪裡去了，明明心裡知道是不一樣的，但到底哪裡不一樣，他居然說不出來。

玲瓏道：&ldo;非我族類，其心必殊！反正不是人，肯定不是好東西！&rdo;

璇璣淡道：&ldo;沒什麼不一樣的。不是人就不是好東西，那世上不是人的太多了。不管是人還是妖，或者別的，只要做了該殺的事，就該殺。只要沒做錯事，就不該殺。&rdo;

&ldo;呃，你……&rdo;鍾敏言愣住了，好半天才憋出話來，&ldo;你……你又怎麼知道他們該不該殺？&rdo;

璇璣揉了揉眼睛，帶著濃濃的睡意，輕聲道：&ldo;我自然知道，心中有數。&rdo;

鍾敏言無話可說，最後擺了擺手，&ldo;真是豈有此理！強詞奪理！罷了罷了，我困了，去睡覺。明天還要趕路呢！&rdo;

玲瓏見要鬧得不歡而散，急忙拉住璇璣的袖子，低聲道：&ldo;妹妹，你是在故意說氣話嗎？&rdo;

璇璣茫然地搖了搖頭，&ldo;沒有啊，我說的是實話。&rdo;

玲瓏也無語。

若玉連忙打圓場，笑道：&ldo;何必說這些掃興的話，來，再喝一杯酒！鍾少俠也來喝一杯，歇會再去睡吧！難得大家這樣高興。&rdo;

鍾敏言不好意思駁了他的面子，只得含笑舉杯，輕輕一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