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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共處在一片屋簷下,聽著同一片雨聲。
誰也沒有說話。
這場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
不多久便烏雲四散,露出了金紅的太陽,日落大道上方出現了一道彩虹,從街頭橫跨到看不到盡頭的遠方。
空氣裡只餘下纏綿的毛毛細雨。
鬱清棠推開門,踏進瞭如絲的朦朧雨幕中,身影慢慢消失在彩虹深處。
三個月後。
畫室門上掛著「請勿打擾」的牌子,第三次過來的喻見星躡手躡腳地打算返回,緊閉的門卻「吱呀——」開啟了。
程湛兮見到她,笑容隨性地點了點頭:「來了。」
喻見星一隻手搭在她肩膀,往半開的畫室門裡瞧,打趣道:「程畫家最近畫什麼呢?」
程湛兮大大方方地讓開路,笑道:「你自己看咯,隨便參觀,我去洗把臉。」
她畫畫的時候不喜打擾,杜絕任何人進她畫室,結束了卻是無妨。
喻見星就是她在泗城的朋友,一起在國外留學的同學。她就讀的那所美院入學條件極為嚴苛,同一個國家出去的學生,自然而然地成為了朋友。喻見星是學雕塑的,接了泗城市政府的一個專案,會有很長一段時間待在這邊。
喻見星邁進光線明亮的畫室,裡面程湛兮剛收拾過,畫架、畫布、顏料盒、調色盤、畫筆擺放得整齊,有條不紊。
和藝術沾邊的東西,多少需要靈感,而靈感不是隨時都有的,程湛兮不是個太高產的畫家,畫畫十分依賴靈光乍現的瞬間。
喻見星記得程湛兮有一次接了幅壁畫——即直接在牆壁上作畫,時限三個月,有兩個月二十九天她都在到處找靈感,愁得就差禿頭,最後一天有如神助,把自己關進僱主的別墅房間裡一揮而就,波瀾壯闊地畫滿了一整面牆,成為他們圈子裡津津樂道的一件事。
她剛過來三個月,喻見星本以為畫室裡應該空空蕩蕩,作品屈指可數,卻意外地發現裡面掛滿了畫。
油畫只兩三幅,有一幅是程湛兮方才在畫的半成品,油料還沒幹,其餘的是木炭畫或者水彩等創作方便的。喻見星仔細端詳牆壁和桌上的畫,要麼是側臉,要麼是背影,就是沒有正臉,經過她的辨認,畫的是同一個人,還是個女人。
程湛兮從盥洗室回來,便瞧見喻見星揶揄的眼神。
程湛兮好笑道:「怎麼了?」
「畫的誰?」喻見星不等她回答,立即道,「你未婚妻?」
「……」程湛兮解釋道,「不是,剛來泗城的時候遇到的一個陌生人。我好像有一點……嗯。」
她唇角往上翹了一個微小的弧度,沒有再繼續往下說。
「嗯是什麼?」喻見星追問道。
「是什麼都不重要,反正不會再見面。」程湛兮隨口打發掉她。
泗城這麼大,而且如無意外,她不會在這裡久留,遇到的那個人,就當作美好的記憶。人的一生中,不是所有的美好都必須去追求,美好不能在現實永存,但在記憶裡可以。
「還有,」程湛兮無奈地提醒她,「不要再說未婚妻的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喻見星樂了。
說起這樁從天而降的婚事,喻見星都覺得分外滑稽。
程家和衛家是定了娃娃親,但當時和衛小姐定親的是程湛兮的哥哥程淵兮,不巧程淵兮喜歡同性,便沒辦法再履約。本來麼,衛小姐的母親衛夫人難產去世,時年日久,大家都忘記了這件事,但衛家人重提此事,程家便琢磨著讓妹妹程湛兮去接受這樁婚約。
程媽媽倒沒想立刻就給她倆包辦婚姻,只是勸著她見一見,合適的話先戀愛再結婚,但程湛兮是個自由灑脫的性子,誰按她的頭,她就偏偏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