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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狐疑地轉過頭去，卻見那登徒子言澈正肆無忌憚地盯著自己看，笑得很是燦爛。面頰頓時灼火，直燒到耳根，好在有夜色遮掩，才不至於被旁人瞧見。
&ldo;你專心著點！&rdo;林鸞著惱。
&ldo;我這不正專心著麼？&rdo;某人又湊近幾分，語氣極是曖昧，四月天裡竟還叫人無端抖落一身雞皮疙瘩。
&ldo;我讓你仔細前頭的動靜！老盯著我能瞧出什麼！&rdo;
&ldo;他們哪有阿鸞好看。&rdo;
林鸞一口氣沒喘勻，險些栽倒在地，深吸一口氣正欲發作，卻見燈火驟然消失。
有情況？
玉手緩緩抬起，待到木門響動劇烈，懸於半空的手掌猛然揮下。電光火石之間，原本平靜似水的糙叢中倏爾竄出數十黑影，銀光唰唰出鞘，在一纖瘦身影的帶領下，向著棄屋直衝而去。
&ldo;大人饒命，大人饒命……&rdo;
&ldo;你們是誰！這是要幹什麼！&rdo;
&ldo;不！我什麼都知道，什麼都不知道……&rdo;
屋外飛鳥驚起，哀嚎著四散奔逃去，沒入茫茫夜色中；屋內刀光劍影交接不及，碰撞聲一浪強似一浪，撕扯在耳畔，令人不寒而慄。紅光四濺，於殘破紙窗上泅出濃鬱痕跡。
慌亂中，一纖瘦身影於人群中站定，颯慡馬尾搖曳出孤傲姿態，秉刀指天，昂起下頜睥睨眾人，高聲呵道：
&ldo;錦衣衛辦案！從者寬，抗者嚴！&rdo;
琉璃月下，一處是兵刃相接，血影刀光；另一處卻是萬丈寒冰下的無盡沉默。
砰的一聲脆響，一盞青瓷浮紋杯被狠狠摔在地上，翠碧色茶水暈開，茶葉漂浮其間，顯得猶是可憐。
&ldo;督公，您可一定要幫我呀！不然，不然……&rdo;
碎瓷片旁，跪在地上的那人顯是受了驚嚇，瑟瑟蜷縮著身子不敢抬頭，口中不住央求。
商弋端坐在上方太師椅上，緊抿雙唇，鼻翼微張喘著粗氣，搭在案几上的右手隱隱發力，似要將上頭的雕紋給生生掰扯下來。
站在一旁的小夏瞧出端疑，緩步上前站定：&ldo;何大人，恕小的僭越，您這忙呀，我們督公還真幫不了。&rdo;
何全顫了顫身子，抬眸偷覷了一眼，見商弋眼中怒意正盛，而眼前這位尖臉小太監更是滿目鄙夷，絲毫沒有半點同情憐憫之意，心下瞬時沁涼大半，慌忙爬上前死命抱住小夏的腿哭泣道：&ldo;督公您就看在小的曾為您鞍前馬後，盡心竭力的份上，就再幫小的這一次吧！我保證再也不貪眼前小利，馬上將那些個私鹽坊私鐵庫給辦了，一點蛛絲馬跡也不給留，此後定對督公的話言聽計從，不敢再有半分懈怠。&rdo;
小夏心下作嘔，強壓住自己想一腳將他踹開的心思，努力擠出笑容：&ldo;何大人，不是我們不想幫忙，實在是力不從心呀。您仔細想想，早在錦衣衛動手徹查私鹽案前，督公就提醒過您儘早撤手，可您非不聽呀，這怨得了誰？&rdo;
何全似被雷集中，哭吼聲戛然而止，木訥抬頭。小夏趕忙將他拽離自己，見下擺上布滿褶皺怎麼撫都撫不平，更是厭惡：&ldo;皇上這回是鐵了心要查清這些案子，督公這邊連過問的權利都沒有，已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哪還有閒暇去替你善後。&rdo;
案几上橘光氤氳，將緊挨在旁邊的貔貅擺件照映得頗為猙獰。聽聞小夏提及皇上和錦衣衛，商弋臉色越發鐵青，越瞧何全越不順眼。
&ldo;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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