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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村裡卻空寂無人,只有成群的野狗在巷道里忙碌著。它們正在撕啃屍體。巷道里布滿了乾枯的屍體,大多數隻剩下了骨頭架子。女人們下意識抓起刀箭,好像那些乾屍隨時會從地上爬起來攻擊她們。
衛慕香騎馬在巷道里轉了一圈回來後,對我們說:&ldo;這個村裡的人都死光了。蒙古人來過這裡,從屍體乾枯的程度看,他們已經離開很久了。&rdo;
我們在村子裡轉了一圈,果然沒有看見一個活人,野狗在馬腿間躥來躥去。家家戶戶的門都敞開著,像受了驚嚇似的張大了嘴。那些屍體千姿百態,有的斜倚在門框上,像是正在觀看巷道里的什麼熱鬧;有的兩腿伸展坐在地上,頭歪斜在肩膀上,好像幹活幹累了正在那裡休息;有的趴在矮牆上,一條腿牆裡,一條腿牆外,準備要逃跑的樣子;有的伏在井臺軲轆上,好像在看井裡還有沒有水……
看見水井,這才覺得口渴。已經斷水兩天了,連馬尿都沒得喝了。但我們馬上又失望了,井裡沒水,屍體已經填到了井口。後來我們又找到一口井,也是這樣。我們把整個村莊找遍了,也沒有找到一滴水、一粒糧食。屠城之後寸草不留,這是蒙古人的習慣。
但是不管怎麼說,今晚我們可以不用在氈帳裡睡覺了。已經到了深秋,沙漠裡的夜晚還是有些冷,睡在氈帳裡常常會被凍醒。這麼大的村莊,有得是空屋子,今天我們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我們走進一戶人家,將屋裡兩具屍體抬到巷道里,一具大人的,一具小孩的,然後準備睡覺。女人們睡一間,我睡一間,中間的那間空著。按照我們党項人的習俗,那間屋子是專門供奉神明的地方,不能住人。天黑了,走了一天的路確實很累,我剛躺下就迷糊上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下雨了。雨滴打在屋頂上,沙沙沙,沙沙沙,聽起來像是沙狐從屋脊上悄悄跑過。我感到口渴,想爬起來,用皮囊去接點雨水,可是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這時,我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
&ldo;我知道你渴了,你躺著吧,我去給你弄水。&rdo;
一個陌生女人從我身邊爬起來,跨過我的身體,手裡提著我的羊皮囊出去了。我嚇了一跳,想坐起來,但身體軟綿綿的怎麼也坐不起來。
我問女人:&ldo;你甚時候進來的?&rdo;
女人剛要出門,回頭說:&ldo;你進來的時候我就在這裡呀。&rdo;
不一會兒,女人接了雨水進來,半跪著餵我。我實在太渴了,不管面前的女人是誰,也忘了害怕,一口氣就喝完了。但是還感覺口渴。我說:&ldo;你再去接一點吧。&rdo;女人說:&ldo;好呀,我這就去,你等著。&rdo;她很快又回來了,但皮囊是空的。她說:&ldo;雨停了。&rdo;
&ldo;雨剛下,咋就停了?&rdo;&ldo;不信你聽呀。&rdo;我仔細一聽,屋頂上果然沒有了沙沙聲。&ldo;可是,我還渴。&rdo;女人躺在我身邊,把乳頭塞進我嘴裡說:&ldo;你就喝我的奶吧。反正我的孩子死啦,奶水留著也沒甚用。&rdo;
這時我才發現女人一直光著身子。女人很年輕,渾身冰冷光滑。我很不好意思,把她的乳頭用舌頭頂出來,她又固執地將乳頭塞進去,用滾圓瓷實的乳房壓住我的臉,用手一擠,奶水就湧進了我的嘴裡。
我不再渴了。
我說:&ldo;你為甚對我這麼好?&rdo;
女人說:&ldo;你是統軍的兒子呀。&rdo;
我驚奇地問:&ldo;你咋知道?&rdo;
女人說:&ldo;我就知道。蒙古人把甚東西都搶走了,我沒別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