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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句話,說到了朱元璋的心坎兒裡。
自從朱雄英死後,馬皇后對朱允熥,可謂是寵愛有加。凡是朱允熥開口的,馬皇后盡皆應允。
因此,朱元璋也多有憂心,這會不會寵壞了孫子。
所幸,朱允熥聰慧非常,且從不得寸進尺,懂得進退。如此之下,朱元璋與馬皇后,對朱允熥,也是更為喜愛。
久久未立,只是因為朱元璋,想將立儲的權利,交給朱標。
朱元璋不希望,朱標成為他的傀儡。朱標應當比他更優秀,成為古往今來的千古一帝。那在立儲的事上,朱元璋也不便與朱標做主。
“當真?”
“自然當真,若熥兒不學無術,可廢。若熥兒德以配位,當立。征服高麗,可謂大功一件。武德充沛,德禮卻有欠佳。需有良師以輔,不似當初董倫,只教仁義禮德,更該有帝王御下之術。”
朱元璋深以為然,“成,這事兒,就你去辦。誰要是敢說一個不字,你告訴咱,咱替你料理他!”
回去景仁宮,朱標腳步漸慢。
他幾次回頭,去看漸入黑幕的奉天殿。大熱天,朱標竟輕輕咳嗽幾聲。沉悶的胸口,讓他重重的握拳砸了幾下。
“吳王在哪。”
“回殿下,吳王在皇爺的永安宮呢。”
朱標點點頭,目光變得柔順許多,“走,去永安宮看看。吩咐下去,沿途不得報。再讓尚食,多預備些吳王愛吃的菜。”
太監得了吩咐,轉身就去。
黑幕轉角處,朱標收回目光,輕輕開口,“咱們也去吧。”
身後,幾個太監宮女,收起燈籠。只在朱標左右,有兩盞燈亮著。朱標走的不快,每一步都重重踩在宮磚上。有些硌腳,卻也習慣了。
永安宮的燈,還未滅去。雖有些昏暗,倒也是足夠用了。
朱標輕手挑起門簾,朝裡面去看。
書桌上,朱允熥趴在桌前,睡眼蓬鬆。握著毛筆的那隻手,幾次鬆開,再握緊。耳朵動一動,朱允熥突然的驚醒,扭頭去看,“父親!”
丟下筆,朱允熥連忙請安,“孩兒給父親請安。”
朱標把朱允熥扶起,細看桌上抄寫的內容,不禁搖一搖頭。“鬼畫符了不是,這字寫的,我見了,可是要打你的。”
紙上抄寫的內容,雖不整齊,卻也說不上潦草。
繞開這話題,朱標看著朱允熥的眼睛,“熥兒,我問你。李景隆與詹徽力主開海一事,這可是你要他們這麼做的?這可是祖訓,你年紀小,他們也跟著你胡鬧?”
朱允熥拉長聲音,“父親,皇爺爺也說,祖宗之法,並非不成不變。若以國情,可徐圖以變。”
“哦?”,朱標故作驚訝,“這是誰教你的。”
“皇爺爺。”
朱允熥自然敢說,朱棣一事,就是破了祖宗家法。雖是不得已,但以此可知,並非不可為。
所謂祖宗之法,朱元璋只是不準後世,做出質的改變,但准許酌情做出輕微的改變。但朱允炆所為,是根本上不顧朱元璋所定下的規矩,也給了朱棣靖難的理由。
祖宗家法,都對嗎?不見得。
立下《皇明祖訓》,規定嫡長子繼承製。但轉身,朱元璋就立了朱允炆為皇太孫。諸臣自有不滿的,那朱元璋的對策就是,殺光。
從此,朱允熥也有了啟發。
破祖宗之法,就該由朱元璋去破。
朱標眼含著笑,拉著朱允熥的手,“祖母壽辰之後,我要奉旨,巡撫浙江。屆時,你跟著一塊兒去。李景隆或是常森,你挑一個,讓他跟著去,留在信國公身邊,以做調遣。”
朱允熥不假思索,脫口而出,“常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