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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衣金鞶,肅客於門。
主家過壽時,鮮有被祝壽之人,始終如一站在門檻處。李善長扶著門簾,憂心不已。
朱元璋的話中之音,李善長清楚的很。這分明就是讓李善長,急著站隊。
本是壽宴,家中卻是門可羅雀。
以北諸向,坐滿了客人。這些人皆是淮西一族,褪去平日裡的身上的殺氣,幾人之間,樂語不停。
而以南,卻是空無一人。
那日在奉天殿,李善長已經失去了整個文官集團。劉仲質被問罪入獄,李善長成了眾矢之的。彈劾的摺子,如同雪片。只不過,這些摺子,都被朱元璋當著李善長的面,給燒了個乾淨。
六部之中,只有吏部詹徽、兵部唐鐸,其餘之人,完全不見蹤影。
“詹大人,你學問多,你給說說,皇爺那啥嫡子、庶子啥的,是個什麼意思。這是不是,就是給咱們三爺,把名分定下來了。”
詹徽笑著點一點頭,“不錯,所謂嫡子管天下事。陛下此舉,無異於立太孫了。”
曹震一下子來了精神,另一隻腿翹在凳子上,一副豪邁,“我就說嘛,咱們三爺,日後指定是這個。”
手裡豎起拇指,詹徽趕緊按住,“景川侯,旨意未下,可不能亂說話。”
這邊說著話,李善長心思全無。
自己的壽辰,卻過得很是無奈。並非大壽,原本就沒想著過壽辰的李善長,只因朱元璋的一句話,在家裡擺起了壽宴。
“爹,轎子來了。”李琪眼神好,遠遠的看到朱允熥的轎子。
李善長拄著長拐,追出門外,“老臣參見吳王千歲,殿下今日登門寒舍,臣心中感念不盡。”
朱允熥笑吟吟的把身子探出來,“應該的,去年魏國公大壽時,孤就說今年給老公爺您也過這一次。再說了,這次孤可是領了皇爺爺的旨意來的。”
再轉頭去的吩咐,“來啊,把皇爺爺給韓國公寫的字,拿上來。”
親筆提的一個“壽”字,響噹噹的字。濃重的筆色,再加上厚實的筆鋒。李善長顫抖著手,雙手捧著接過,“臣,謝皇爺隆恩,謝吳王千歲!”
朱允熥看著李善長滿頭的白頭髮,鮮有的幾根青絲,並不受髮箍的束縛。
從髮箍中跳出來,隨風而飄。
整個院子裡,都是李善長壓抑的哭聲。他伏在朱允熥面前,放聲痛哭。朱允熥也不去扶,就這麼任憑李善長趴在自己的腳下。
朱允熥不動,其餘人也不敢動。
李琪只得乾著急,小聲提醒,“爹,您快把殿下給請進去啊。”
這時,李善長才止住眼淚。被李琪扶起,往院子裡走。滿院子,都是朱允熥熟悉的人。南邊牆下,空蕩蕩的一片。看到這兒,朱允熥心裡也明白。
“老公爺莫哭,孤在這兒呢。”
李善長抽動身子,哽咽道,“臣罪該萬死,幾次放任各部尚書,去說殿下您的不是。如今想來,臣深受殿下厚恩,不思圖報,反而做任不管。”
朱允熥面無表情,任憑李善長把自己往院子裡領。
這一出苦情戲,在來之前,朱允熥就已經是能夠猜出幾分了。
如今的李善長,在朝廷之中,沒有了倚靠。原先文人諸官,與李善長也劃清界限。一夜之間,李善長成了孤家寡人。他也只能,陪著朱元璋,把這出戏給唱完。
“嘿,咱們三爺就是威風。這年頭,還沒人能讓韓國公哭成這個樣子呢。”曹震拍手稱讚。
等到朱允熥到了院中時,詹徽帶頭站起來,“臣參見吳王千歲。”
昨日,詹徽還只是個吳王府屬官。一夜之間,就成了吏部尚書。自幼飽讀詩書,詹徽知道,自己已經是被朱元璋,起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