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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兒童節,多活潑的日子,一大早為了出遊的事還和他們鬧的嘰嘰喳喳,妹妹撒潑打滾就要去遊樂園,小小少年卻一心只想著科技館,結果,妹妹贏了,自己賭氣關在家裡悶了一天,聽蛐蛐兒吵架,看電視裡的董浩叔叔講故事…最後乾脆呆呆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抬眼看向窗外,天…真藍,萬裡無雲…
如果時間就停在這裡,該多好。
但,如果只是如果…
傍晚,迷迷糊糊的自己被幾個叔叔領到醫院,領到停屍間門口,他們說,先別進去…其實,應該聽他們話的,可終究自己還是鬼使神差的走了進去,走到那兩具還來不及處理,被血浸透的冰冷屍體前,他們滿身全是出血點,白床單下的身體處處是恐怖的凹陷,可臉上的表情卻出奇的平靜安詳。
瞬間,自己像掉進了另一個平行空間,從頭皮到腳趾都因恐懼而麻痺,甚至忘了喊,忘了哭,忘了呼吸,那天終於知道,原來恐懼到極致是叫不出來的。
簡銘至今也不願回憶那一刻,不想也不敢。只知道反應過來時,滿腦子只剩一個念想,妹妹。
然而,這個每天樂呵呵的妹妹卻已經再也不會笑了…
三年可以習慣很多事,三年也可以改變很多事。
可在陸衡這兒,三年就是個屁。
除了添臭,一無是處。
無盡的混沌沼澤中,有一團光影在向陸衡靠近,他努力想睜大眼看清是什麼,卻始終模糊一片,只覺得這光很暖,很安心…他搓揉著眼睛,光影越來越清晰,「媽媽」,自己像回到五、六歲孩童的模樣,嘴裡邊喊著邊向她衝去,可縱使再使勁跑人卻還在原地…
突然眼前一黑…再亮起來的時候媽媽已被幾個面容猙獰的人捆綁著壓倒在泥地裡,她痛苦的掙扎,對自己撕喊著:「小衡,救救媽媽,救救媽媽…」為什麼動不了,為什麼??小陸衡急得大哭起來,眼淚越流越多,直到慢慢暈成一團血紅…
「媽———」陸衡大叫著驚醒,從床上滾到地上,全身戰慄著圈成一團,四肢不聽使喚的一直抖,雙手抱著頭,嘴裡發出被自己強制壓抑的嗚咽聲。
已經記不清多少次了,每次夢見還是和第一次一樣膽戰心驚。陸衡抖擻著拉開床頭的抽屜,摸出一個黃色藥瓶,開了半天才發現特麼瓶子空的。
「操,操…」陸衡把藥瓶往牆上一扔,緊皺著眉頭,痛苦的躺倒在地上。
這次抖的時間比上次還長,陸衡知道該去找老蔣了。
蔣路川回到家時已接近十二點,簡銘還坐在客廳沙發上看著電視裡重播的今日說法,和六年前一樣,音量調的很小。
聽到開門聲,簡銘站起來,走到餐桌邊,習慣性的給蔣路川倒了一杯水遞過去,「謝謝,還沒忘呢?」蔣路川在外從不愛喝水,但只要回到辦公室或家裡,第一件事永遠是先灌杯水下肚,十年如一日。
簡銘笑了笑沒說話。
「爸,這次讓我提前回國是有什麼要緊事嗎?」原本打算要在耶魯大學舉辦的臨床例項研討會結束後才回國,蔣路川一個電話直接把他提前召回。
「嗯,這次回來有很多事要你做,算算你也苦讀十年了吧,也該到檢驗你學習成果的時候了。」說著拍拍簡銘的肩,笑著走向沙發。「來,過來坐坐。」
「簡銘,去年你就已經完成了博士研究生的學業,為什麼決定多留一年?」蔣路川看著這個已比自己高出大半個頭的兒子,腦中浮現的卻是那一年站在研究院門口,透著無助和絕望的十三歲少年。
簡銘頓了頓,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我的導師開了一個關於『ptsd』【創傷後應激障礙】引發自閉症的研究課題,我自作主張申請加入了,……對不起,當時沒告訴您。」
蔣路川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