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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這風颳得好嚇人啊,唉,冬天要來嘍!」
嗯?不知是誰接過我的話茬,發出一番無可奈何的感嘆,我循聲望去,一張白淨的、秀氣的、因稚氣而充溢著純真的孩童的小臉蛋映入我的眼瞼,這是一個與我年齡相仿的男孩,此刻,他正趴在自家陽臺的欄杆上與我一樣,滿面愁容地審視著眼前這落花流水般的景色。
他的容貌在許多方面酷似一個女孩子,我們的目光不約而同地碰撞到一起,默默地對視著,他首先沖我友善地微笑起來,這一微笑,使他更象個女孩子了。
「你叫什麼名字!」他非常友好地詢問道。
「陸陸!」我立即予以答覆,同時亦報以友善的微笑。
「我叫孫遜,到我家來玩吧!」
「好哇,你等著,我這就過去!」
我與最要好的朋友孫遜,就這樣在陽臺上相識了。
孫遜住在我家的西側,位於林紅和金花家的中間,如果不是在陽臺上不期而遇,我大概永遠也不會知道那扇終日緊閉著的大門裡還住著一戶人家。
孫遜的爸爸名叫孫德宏,亦是上海人,但普通話說得可比同樣也是上海人的楊姨要出色得多。
他的容貌在所有方面都與他的同鄉阿根叔完全相反,無論臉上的肉還是身上的肉都是非常圓滑的、疏鬆的,好似缺少筋骨,沒有一點阿根叔那種刀割般的稜角,孫遜爸爸的頭髮也是捲曲著的,形成一個又一個永遠也數不清的、非常可笑的小圓圈,可是,他的頭髮卻稀疏得可憐,其頂部已經裸露出一片十分難堪的、寒光閃爍的淡黃色頭皮。
他說起話來也是圓圓滑滑的、委委惋惋的,從不肯得罪任何一個人,哪怕是在走廊裡迎面走過來一個誰都不放在眼裡的毛孩子,他也報以和藹可親的微笑,然後真誠地問候一聲:你好啊,小朋友!
孫德宏的學歷在單位裡是最高的,跟我爸爸一樣,孫德宏也曾在蘇聯留學、工作過,能講一口流利的俄語。
象他這樣的高階知識分子,至今能夠安安生生地、太太平平地與妻小終日廝守,享受著無比溫馨的天倫之樂,默默地打發著腥風血雨的時日,這在整個宿舍樓裡極其鮮見,這可能是唯一的例外。
我們的高階知識分子孫德宏在單位裡不肯加入任何組織,絕對不參與任何一個派系。他是那種樹葉落下來都怕砸碎腦殼的人;他是那種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人。如果孫德宏是一個農民,沒有讀過汗牛充棟般的書籍,那麼,他一定是個三畝地兩頭牛老婆孩子熱炕頭似的非常合格的、極其典型的中國式的農民。
每天清晨,孫德宏用過簡單的,但卻是地地道道的滬式早餐後,他便蹬上那輛令整個宿舍樓的居民都無比羨慕的永久牌腳踏車,去單位公幹,下班後,我們的高階工程師換上便裝,紮好潔白的小圍裙非常投入地溜到廚房裡,為嬌妻愛子燒制可口的、但卻很不合我胃口的精美晚餐:「小朋友,吃吧,這可是正宗的上海風味啊,你好好償償!」
我的高階工程師大朋友,非常熱情地把他剛剛燒好的菜餚推到我的面前,盛情難卻,我不得不抓過筷子在這位可愛的大朋友那慈祥的目光下,心不在焉地品償著他那超人的廚藝,早已習慣於東北口味的我,對味道怪異的上海菜餚顯然很不適應。
「怎麼樣,好吃吧,荷荷!」
「好吃,好吃!」我一面咽藥般地咀嚼著,一面違心地應承著。
「荷荷,」聽到我嘴不對心的讚賞,我的高階工程師大朋友立刻樂得合不攏嘴:「好吃吧,那就再償償這個吧!」
說完,我的大朋友孫德宏工程師非常自信地將另一盤冒著滾滾熱氣的菜餚推到我的眼前,沒有辦法,我只好繼續咽藥。
用過據說是正宗的上海晚餐後,我的高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