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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苦口婆心地加了一句。
碧兒聳聳肩，甩甩捲髮，莞爾一笑。
從花月樓回來時，夜就近三更了，現在一折騰。差不多凌晨。這個時候寒氣是最重的，輕輕哈一口熱氣，都能很快結成冰。碧兒跺跺凍僵的腳，穿門過欄，往廂房走去，一個小丫頭提著風燈跟在身後。走著走著，她驀地停下腳，皺著眉，發了會呆，把今晚所見的一幕幕細細回味了下，有種不好的感覺，覺得自己好像有點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ldo;少奶奶，天太冷了，咱們回房吧！&rdo;小丫頭凍得吃不消，哆嗦著說。
&ldo;好，好！&rdo;碧兒回過神，往前慢慢挪步。廂房前，她轉過身，對丫頭說，&ldo;太晚了，你不要跟著，我自己打水洗洗，明早不要急著喚我起床。&rdo;冬夜，房間裡早早都點好香籠、火盆，也會在暖壺中備下熱水。
丫頭感謝地道了個萬福，轉身回下人屋去了。
碧兒掀開棉簾，插上門，八仙桌上一盞宮燈昏黃，她解開外襖，低著頭向屏風後的牙床走去，一看到床上隆起的被子，她愣了。
&ldo;君問天，你怎麼睡在這？&rdo;她緊走幾步，俯首看著他。
因為藥物的緣故，君問天整個人有些昏昏沉沉的。&ldo;這不是我的廂房嗎？&rdo;他倦得連眼都沒睜開。
&ldo;可是……可是……你不應該和白姑娘同寢嗎？她也受傷了，需要安慰，二個人一起，也好照料呀！&rdo;她理所當然這樣認為，他都說要娶白姑娘了，陪著人家是應該的。
君問天突地睜開眼，黑眸冷如寒星，&ldo;舒碧兒，如果今天我被刺死了，你是不是要買串爆竹慶賀一下？&rdo;他咬牙切齒從牙fèng中擠出問話。
碧兒白了他一眼，&ldo;你死了，我更沒辦法脫身，真的要在你君府一輩子到老。你活著，才能休我呀！不要以你的小人之心度我這君子之腹。我和你沒仇，你受了傷我很同情。&rdo;
&ldo;就這樣？&rdo;君問天捂著傷臂，嘴唇蒼白地慢慢坐起，半靠在床背上。
&ldo;難不成要怎麼做？&rdo;碧兒苦著臉，&ldo;大家今天也像對我很失望似的，夫君要納妾，娘子應該怎麼表現呢，纏著他哀求哭訴，還是絕食、上吊威脅？這些我都做不來。&rdo;
&ldo;你當然做不來，你巴不得把我塞給別人，自己好走人。&rdo;君問天心痛地閉上眼。
&ldo;白姑娘是你自己要娶的，我可沒硬塞。&rdo;碧兒反駁，不能贊同他的說法，&ldo;而且她處心積慮地表現得那樣，不就是等……&rdo;她咬了咬唇，偷偷吐下舌，剎住了話語。
&ldo;說下去！&rdo;君問天深究地看著她，說。
碧兒搖頭，起身在臥榻上鋪被，以為能睡到床的，又泡湯了。&ldo;如果牽涉到我的安全，我會幫你，也會提些建議，這些事你個人感情糾葛，你自己解決，我不發表任何意見。&rdo;
&ldo;你不是說我們一根繩子上繫著的兩隻螞蚱嗎？&rdo;為她語氣的疏離和漠然，他無由地心慌。
&ldo;我發現繩子上的結是活結，解開就能跳走了。君問天，你是富甲天下的大商人，裝什麼傻？&rdo;她打了個呵欠，放棄洗漱，他在不太方便，探身吹熄了燈，著中衣蜷縮在被中，閉上眼睛。
&ldo;即使是路人，看到別人倒下，也不會轉身走開。你……都沒有等我？&rdo;他忍不住還是把心中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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