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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沫,任何時候你都可以在這裡看到四季的花。」
時光交錯,陸雲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像昏黃日光下老舊唱片機流淌出的音樂。
他說的內容跟以前講解時一樣。
可能跟今天精神不濟也有關係,有那麼一瞬間,姜沫分不清過去與現實。
姜沫緩緩邁開腳步,指尖撫過嫩黃月季,心裡清楚,這個地方是按照當初她的那張設計圖建的。
姜沫問道:「你不是說你對建築設計不在行嗎?」
陸雲和走到她身後,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之前工作之餘在曼大輔修了建築設計專業。」
姜沫手指一頓,說是工作之餘,其實站到了sky集團最高的位置,已經不會有工作之外的自由時間了。
他是硬擠時間去進修建築專業的。
至於原因,或許是工作需要吧。
姜沫不願細想。
回到一樓,醫生調配了藥膏,交代擦藥的時間間隔,又叮囑了許多注意事項,事無巨細,說話的語調又慢,頗像唐僧在碎碎念。
陸雲和眼睛盯著醫生,聽得認真,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這麼專注是在聽幾十億的專案匯報。
姜沫被念得頭疼,疲倦地靠在沙發上,眼皮耷拉著。
送走醫生,陸雲和回過頭來,發現姜沫蜷縮在沙發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睡著了。
陸雲和下意識放輕動作,姜沫的睡眠很淺,以前如此,現在亦是。陸雲和本想把她抱到臥室,手剛伸到她脖子下,還未使力,她便無意識地皺起眉頭。
不行,這樣她會被弄醒。
陸雲和放棄抱姜沫回臥室,轉而拿了一床棉被,輕輕給她蓋上,捻了捻,被子圈住了脖子,只露出一個腦袋,毛茸茸的小小一團。
姜沫的下巴抵著棉被,側臉細膩白皙,像一顆皮薄餡厚的雪媚娘。
陸雲和注視著她,不知過了多久,夜越來越深,周遭安靜得一根針掉下來都能聽得見。
姜沫忽然又蹙起了眉頭,似乎是做了噩夢,急促的呼吸打破了夜的寧靜。
陸雲和一改放鬆的姿態,坐直了身子,輕拍著姜沫的背。
姜沫的唇張了張:「哥,別走。」
陸雲和動作一頓。
姜沫的眼角滲出了濕潤,很快淚珠一顆顆滾下來。
姜沫從來不哭的,至少在人前絕不。
陸雲和沉默片刻,用指尖揩去姜沫的淚,手忽然被攥住。
姜沫沉浸在夢中,手上的力道卻一絲不肯松。
她喊的是陸緯廷,她的親哥哥。
陸雲和一直都知道,在姜沫心裡,陸緯廷的位置是無可替代,最為重要。
姜沫的淚還沒止住,夢裡,哥哥雙手背在身後被警察押走了,任憑她怎麼追都追不上,伸出的手怎麼都抓不到哥哥。
姜沫的呼吸越發急促。
陸雲和反握住姜沫的手,輕聲:「我在。」
姜沫的夢境裡,陸雲和站在圍觀的眾人中,冷眼看著陸緯廷被帶走。
「陸雲和,我恨你。」
即便是夢話,姜沫依然說得咬牙切齒。
陸雲和呼吸一滯,眼瞳矇上了一層霧霾,晦暗得看不清。
而他另一隻手依然保持著輕拍姜沫背部的節奏。
也許是夢境有了轉機,也許是因為後背的安撫,姜沫的呼吸逐漸平緩下來。
後半夜,姜沫的睡眠總算有了質量。
姜沫醒來後,映入眼簾的不是熟悉的房間,一瞬間有點反應不過來。
坐起來後,被子順勢從身上滑落,姜沫這才想起昨晚的事情,這是在陸雲和家裡。
暈眩感再度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