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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另一個醫生提了句:「裡面躺著的是引航站的小陳,聽說是為了救同事才傷著的,他們站長和咱院裡領導都相熟,上面特意交代要照顧仔細了。」
醫生頓了頓,聲音放緩了一些問:「誰是家屬?」
岑以眠往前一小步:「我是。」
「你是他什麼人?」
她不假思索回答:「陳羨是我先生。」
醫生點了下頭說:「留家屬一個人在吧,我知道裡面那位是引航員,職業偉大,受了重傷你們都擔心,但是這裡畢竟是醫院,讓其他家屬看到我們也確實不好交代,咱們都互相理解。」
肖凱其實也想留下,可他知道這個時候岑以眠更有資格,況且如果師父醒了第一時間最想看到的也會是她。
岑以眠轉過身說:「你們兩個先回吧,有情況我再聯絡你們。」
肖凱說:「那就辛苦你了岑導,我回去收拾收拾師父的洗漱用品和貼身衣物,一會兒再送過來。」
他剛才直接從站裡過來,走得急忘了要拿這些東西,現在既然有師娘坐鎮了,他也就能放心一些了。
岑以眠沖他擠出一個笑來:「那麻煩你了。」
人都走後,她一個人貼著牆坐在長椅上,隔著不透明玻璃裡面什麼都看不到,可她坐在這裡比在來的路上或者在樓下的包子鋪要更安心。
之後聶初林給她打來語音電話,想必是孔益林透露的訊息,她在孔益林他們面前繃著的那根弦,在聽到聶初林急切的聲音問「怎麼了」的那一刻,終於崩斷。
岑以眠顧忌著在醫院,不敢放聲大哭,抽抽噎噎的,話都連不成一整句。
哭了十多分鐘,見她有所緩解,聶初林才重新開口:「好了好了,你再這麼哭下去,陳羨都要心疼地直接爬出來哄你了。」
岑以眠被她一句逗得又哭又笑,其實醫生也和她說了不會再有生命危險,雖然他看起來傷的地方很多,但是最嚴重只有頭部和腿。
當時陳羨另外一名同事一起出海準備登船引航,當時另一名同事在他前面,兩個人一上一下一起登船。
卻在到達引航梯頂部時,那名同事抓扶手沒抓牢,腳底也打滑。
千鈞一髮之際,陳羨用自己的肩膀頂住了他,然後他自己摔落到引航艇上。
他的位置距離引航艇足足三米高,掉下去時腿還磕在了艇邊的鐵沿子上,天氣轉暖他們都只穿了一條單褲,陳羨的腿頓時皮開肉綻。
醫生說他頭部創傷面積有點大,幸好摔下去時他用手護住頭抵擋了一部分衝擊力,不然更危險了,他腳踝處也骨折了,醫生建議之後要多養一養,別急著工作。
「他們這行是不是挺危險的?」醫生臨走前問。
岑以眠點頭:「總和死神打交道。」
這個行業甚至有三分之二的人都沒聽說過,有的雖然知道卻只聽網上說掙得多,可他們哪知道這錢有多不好賺,一個不留神輕者骨折或者高位截癱,嚴重了就直接命歸西天。
聶初林嘆氣:「醫生都說了他沒有生命危險,你看看你哭的。」
「我就是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一陣陣後怕,萬一…萬一他沒這麼好運氣,我……」說著說著她又要哭。
「我都不知道原來你眼淚這麼多的。」聶初林打趣她,「陳羨這個狗跟我保證要讓你幸福,結果這才在一起不到一個月,讓你哭得這麼可憐,老孃真是錯信他,等著的,回來我非得扒掉他一層皮。」
岑以眠破涕而笑,點頭應道:「那你快回來替我做主。」
聶初林驚喜地「喲」一聲:「難得啊,居然沒護著他,你真捨得?」
「嗯,捨得,你來揍他。」
只要他能平平安安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