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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去年離婚後,勵志記錄一切有關愛的風景的她,突然間拍不出來有愛的圖了,就連老師都說她拍出來的圖只剩技巧沒有感情。
「導演攝影不分家,去嘗試親自導一部戲,找找感覺。」老師是這麼建議她的,「如果來得及還能趕上明年的電影節,我孔昌遠的學生要麼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去拿個獎回來。」
老師給了她兩條路,一是去個小劇組,不用想也知道老師肯定給她都打點好了,還有一條路就是去拍紀錄片。
拍紀錄片的話就需要她自己打磨指令碼,而且老師也不會幫她什麼,岑以眠莞爾,二話不說就選了紀錄片。
「陳羨,你後悔過選擇這個職業嗎?」
這會兒他倆並肩坐在椅子上,望著窗外的黑夜以及波瀾不驚的海面,陳羨的眼眸深邃幽深,他沒什麼猶豫地搖頭:「沒後悔過,但——」
他意味不明地看了岑以眠一眼:「但會有無能為力的時候。」
岑以眠坐的比陳羨靠後一些,從她的角度看過去,此時此刻的陳羨不是意氣風發的引航員,他的神情透著一絲無可奈何眼尾也垂落,像她小時候鄰居家那隻大金毛。
「無能為力?」
昨天在船上他看到岑以眠墜海的一剎那,差點就什麼都顧不上了,他恨不得立刻帶著人調頭回到港口,去他媽的什麼引航,愛誰引誰引。
這念頭只在腦子裡呆了一秒就消散,他還是得完成他的任務,把岑以眠交給肖凱照看,然後儘可能的不耽誤時間把國際郵輪引渡到港口。
引航員是水上國門的守衛,他們代表的是一個國家的形象,所以在作業時一切私人問題都只能排在第二。
他從事這個行業這麼多年,昨天是第二次產生如此強烈的力不從心,所以在醫院裡也沒忍住脾氣。
「我——」
陳羨唇瓣微張剛吐出一個音節,就被無線電話打斷,是一艘超大型船舶申請離泊。
原本安靜的走廊傳來陣陣腳步聲,岑以眠臉上的表情非常豐富,說好的就陳羨一個人值班呢?
也怪她關心則亂,細想也是,這麼大個引航站怎麼可能只留一個人值班,真有個什麼任務他自己也完不成。
陳羨已經在她思緒翻湧之時換好了工作服,然後沖她勾勾手指:「不是要拍素材?」
「跟我走。」
「可以跟你一起登船?」
「那不可以。」
夜深視線不好,而且值班人員少不比白天,也實在騰不出足夠的人手來照顧她。
「以後有的是機會,今天的引航難度不大,沒什麼可拍的在岸邊拍拍得了。」
他走在前面,頭也不回地解釋,不多時兩個人又進了昨天的那間通訊室,裡面的同事早就在等他了。
這次陳羨倒是好心地主動介紹她,不跟昨天似的那麼凶神惡煞。
「來拍紀錄片素材的岑導。」
這幾個人最近都在值夜,只聽說站裡來了幾個拍電影的導演,但是還沒見過呢。
大家互相點頭算是打招呼,岑以眠也沒打擾他們,默默地退到一邊開啟裝置記錄他們的引航計劃會議。引航離泊的任務他們都會在前一天就知曉,這會兒也只是針對海上的氣候變化做一些調整和計劃部署。
陳羨十分鐘前在值班室還像個老缺德似的給人講鬼故事把人氣哭,但是一進入工作狀態,他的神情就變得嚴肅起來,臉上的線條繃緊,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鏗鏘有力,非常有信服力。讓那些年紀比他大的同事都不自覺地臣服他的安排,沒有任何異議。
一行人出發前往碼頭準備離泊的巨輪,臨登船之前陳羨才終於分給她一個眼神,明明是黑夜可岑以眠卻看的真切,陳羨好像沖她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