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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玄燁這一晚就沒睡好,彷彿夢到了自己還是四五歲的時候,因為出痘而被送到了宮外的一個院子裡養病,這會兒應該是好了但宮裡還沒有接他回宮的旨意。
因為有蘇麻喇在才沒有宮女太監敢欺負他,正是春暖花開的時節,還正好遇上額娘來探望他,給他帶了許多吃食,可是他怎麼都看不清額娘長什麼樣,連聲音都聽不真切。
過了大半晌才從隻言片語裡辨認出來,這像是皇額孃的聲音,他正看到啟蒙書上有個他不認識的字,要去請教蘇麻喇時卻聽到她在叫額娘“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
或許是因為稱呼,他才逐漸看清了額孃的臉。
這不是額娘,是皇額娘……
也難怪他覺得有些違和感,在宮外的院子裡,來探望過他的只有皇額娘,後來還是彼時的太后現在的太皇太后下旨讓他搬回瀛臺暫住後才得以見到額娘,不過也是皇額娘帶她來的。
可額娘長什麼樣,他已經記不清了……
他發著呆,沒聽到“皇后”說了什麼,她向他伸出手,說要帶他回去見額娘,他控制不住自己伸出手任由她牽著,走出院子,不知道外面是哪裡,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等到了地方看到的卻是看不清面容額娘躺在床上,手垂在地上,已經沒了氣息。
而“皇后”牽著他的手指縫裡滲出了血,與他牢牢粘在一起,雖然面上還是那個溫和的人,卻在一遍遍告訴他:從今往後你只能叫我額娘,你的額娘只能是我。
從夢裡驚醒,已是一身冷汗……
很快就聽到梁九功在外面試探著問:“萬歲爺……”
玄燁平復了一下心情才問:“什麼時辰了?”
梁九功回道:“回萬歲爺,快丑時了。”話音還沒收,就聽他猶豫著開口:“額……萬歲爺,亥時末的時候太后娘娘去了奉先殿,現在還沒回來。”
玄燁這下困勁兒是真散了,掀了帳子出來嚇了梁九功一跳,他立馬爬起來就去拿了外裳先給玄燁披上,心裡嘀咕著這一家子到底在倒騰個什麼勁兒,太皇太后那話一說出來他們勢必是要去查當年的事,可這都過了二十四快二十五年了,涉及的人員大多都不在了他們現在就是兩眼一抹黑。
放在眼前的就是慈寧宮的人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去了景仁宮,依照梁九功他自己的經驗來看,雖然孝康皇后當年的死只是太皇太后在這意外後做了個推手,但要是沒這事兒呢?
宮裡要一個人死真的是分分鐘的事情,不說病逝吧,單一個病的起不來床的小毛病就有很多種辦法,而且也用不著動用太醫院的藥,就算留了痕跡那也找不到證據。
更重要的是皇帝怎麼看。
梁九功心裡叫苦不迭,太皇太后終究是聰明人想太多最後把自己人給坑了個徹底,他估計太后去奉先殿也不是因為心裡有鬼,據宮裡的老太監說當年太后、孝康皇后和孝獻皇后的姐妹感情估摸著和現在皇貴妃、德妃、宜妃她們幾個差不多。
所以是去找舊姐妹“訴苦喊冤”去了?
宮裡三座大山一個病著兩個心情不好,所有人都自覺把腦袋系在褲腰帶上,走路都跟貓似的,手裡輕拿輕放,站在屋子裡的都把自己縮排陰影裡,連呼吸都放輕了許多。
自那一日後太皇太后醒著的時間就更少了,甚至連話都說不出,太醫院的院判來看了都只是搖頭,明眼人都看得出怕就這幾天了。
臨近過年,以往都該張燈結綵的時候,今年是一點紅都沒敢擺出來,內務府的總管太監苦著張連縮著脖子去請示皇貴妃,皇貴妃又能說什麼,只能是一切從簡,除夕宴也不用辦了,給各宮及底下奴才各賞一盤熱菜下去,就當是給新年略添些喜氣,別鬧出動靜來就行。
臘月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