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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回頭，回嘴道：&ldo;我怎麼樣了？&rdo;
謝審言嘆了一口氣，輕聲說：&ldo;你怎麼樣了……你把我們，忘了……&rdo;
我微低了頭，說道：&ldo;你別來找我，你的父親不會高興的。&rdo;
謝審言回答：&ldo;你如果再如此推脫，我就穿你府中下奴的衣服去見你。&rdo;這是跟我學的！往自己脖子上架劍。
我轉身，他看著我，明瑩的眼睛裡有一絲揶揄。我盯了他一會兒，他沒移開目光，清清楚楚地說：&ldo;我若求娶你，你不能拒婚。&rdo;
我一下笑起來：&ldo;只許你把我甩了，不許我也告別一次？&rdo;
他不退縮，冷靜地看著我說：&ldo;你何止告別過我一次，你告別了好多次，你已經欠了我了。&rdo;
我輕嘆道：&ldo;你忘了你的父親了嗎？他怎麼會同意你娶我？&rdo;
他平淡地說：&ldo;這是我決定的事，與他無關。&rdo;
我輕搖頭：&ldo;怎麼突然就走到這一步了？我不會唱和詩歌，與你要求的……&rdo;
他苦笑：&ldo;對你，竟是突然……&rdo;接著，他輕蹙了下眉頭：&ldo;我要求什麼了？&rdo;
我淡笑：&ldo;人們說你十分挑剔，容德俱佳，還要能賦詩歌……&rdo;
他微眯了眼睛：&ldo;你信了所有的人，可就是不信我？&rdo;
我失聲笑出來，又嘆了一聲！真是這樣？！一方面相信所有關於他的壞事，一方面不信他的表白。
我微笑著搖頭：&ldo;是不公平啊！人說關心則亂，我是關心則疑。&rdo;
他沒有笑，仍然看著我說：&ldo;疑者生畏，畏者無恆。無恆者鮮能終事，蓋其心亂而無所適從也。&rdo;他停了一下，輕聲說：&ldo;你因疑生畏，自然不知何去何從，不能終事，只能聽我的。&rdo;就像是在說一件已經決定了的事。
我半張了嘴，不及多想，辯解道：&ldo;誰說我不終事，當初是我……&rdo;
他打斷我：&ldo;是你守了二十年，那不是終事，是懶惰和怯懦。&rdo;他的話語緩慢但清晰。
我深深地看入他的眼睛，他毫不迴避。竟是懶惰和怯懦嗎？！我對二十年相識的顧念，是情感上的懶惰和怯懦？！不敢探索究竟？我的確沒有&ldo;終事&rdo;，沒有確定我到底是愛還是不愛，沒有完成那條我走了二十年的路，即使是離開，也不是我自己的行為。對謝審言，我是不是也一樣懶惰和怯懦……
我心中慌亂，假笑，嘆了一聲說：&ldo;既然我是這樣的人，又怎能與你終事？&rdo;
他凝視著我，瞳孔深邃如星錐，慢慢地說：&ldo;只因我是有恆終事之人，一旦決意，死無悔改。&rdo;
我的心被紮了一下，知道這些字裡承載的痛苦和用血證明的真實。看著他的眼睛，一時神迷，忘了言語……眨眼輕晃了下頭，努力招架，悄聲說道：&ldo;這算不算是勉強？&rdo;
他也盯著我悄聲說：&ldo;不算，算是帶著一個失了方寸的人往前走。&rdo;
我淡笑了：&ldo;你才走了多長的路，第一次就是你先離開的。&rdo;抓住不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