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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我才明白我從沒有體嘗過無望。那時我一次次原諒,一次次讓我那位回到我身邊,何嘗不是因為我不敢面對這樣的空虛:失重一樣的無依無靠,沒有穩定,只有混亂。有什麼在我心底崩潰了。
這種空虛已經有了身體上的表現,我的心臟跳得忽快忽慢,手心出汗,坐立不安,惶惶不可終日。
謝審言這個名字成為我心中不能觸及的禁忌。我們之間誰是誰非,我都不願再回顧!那些記憶和話語,我深埋在了心底的一個角落。否則,像有一隻手扼住了我的咽喉,那種難過的感覺,我實在受不了。
細想來,我竟無法做任何事來改變天意的安排:我不能以妾室的身份嫁給謝審言,不能與他遠走,他將是個有妻室人了,我甚至不願在心裡給他留個位置……
突然覺得,我已經根本不想再去愛什麼人。如果我真的能找到一處讓我遠離所有煩惱的地方,我願意躲在裡面一輩子。
可惜,我知道,天下之大,沒有能讓人不面對悲歡離合的所在。就像所有的生物都有剋星,所有的人生都有缺憾。我如在水中求生一樣,百般掙扎地想從這樣的空虛中脫身出來。我努力自我寬慰,感激周圍的家人朋友,自己的年輕健康,兩世為人的幸運,未來的家庭……
不會有未來的家了。我主觀上,感到心靈倦怠,至少現在,真的無意再涉情愛。如果在未來的哪一天,我終於重整精神,想尋求伴侶,客觀上也無此可能。我已經失去了貞潔和名譽,在現代,也許還能有人能越過這些障礙喜歡上我,可在這裡,就想也別想了。不僅作為一個女子,我已無可娶之處。作為一個家族的成員,我也一樣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爹的地位岌岌可危,我家如能得到保全,已是萬幸,誰都不會來趨炎附勢。
我嘆息:一個平庸無志無才無華的女子,註定一生無所作為。本指望著相夫教子,貢獻自己,可命運竟然讓我找不到能嫁的人!註定老死家中,無予無施地過一生,沒有給任何人留下經我撫養的記憶……
沒有愛情,我將一生孤獨。原來最擔心的可能,現在已經不是個噩夢,而成了最近的現實。無知的灑脫變成了覺醒後的慌張,恐懼的痛苦如野糙般從我的心深處瘋狂生長,鑽出土壤,覆蓋心田。
……
這天早上,正和麗娘走著,麗娘突然停了一下,高興地說:&ldo;潔兒,我想是時候了。&rdo;我忙問:&ldo;怎麼樣的感覺?&rdo;麗娘說:&ldo;就是稍有些疼,從凌晨開始的,我們走這麼長時間,好幾次了。&rdo;我說:&ldo;咱們快回屋,去請穩婆。&rdo;
我們走回屋中,哥哥為了麗孃的生產,這一段時間根本不出診。他聽言趕快到來,號脈說胎脈強勁,但該還有好長時間。穩婆來後就把哥哥轟了出去,屋裡留了我,杏花和兩個麗孃的丫鬟。
前幾個時辰過得很容易,麗娘陣痛來時端坐運氣,一聲不響就過去了。聽著我和杏花的調侃還跟著笑罵。我抽空去吃了午飯。天傍晚時,就不那麼簡單了。麗娘開始閉著嘴呻吟,皺著眉頭,出虛汗,臉色蠟黃。到掌燈時分,麗娘開始小聲叫,手伸向空中,我忙握住,接著就後悔,她的手勁太大,我隨著她的陣痛齜牙咧嘴。我不久就讓她接著握杏花的手。等到天色漆黑之時,麗娘陣痛時就是連哭帶叫了。我見著膽寒,但穩婆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還一個勁兒說:&ldo;夫人的氣色很好。&rdo;燭光之下。麗娘面部表情猙獰,有點像漫畫裡的巫婆,雖然是年輕的巫婆,可還是巫婆。
入夜了,我又困又累,一個勁兒讓人上吃的和水,我總在吃些東西。麗娘只喝了一點水,不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