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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說就是夜裡有很多老鼠跑來跑去,別的,臭味,屎尿,骯髒,蟑螂……過個把時辰就習慣了。我立刻在心中打定主意,如果我會入獄受苦,我的選擇還是:自殺!
轉折
後面的日子我覺得我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水塘中的魚,因壓抑而奮力躍出水面,但又因失去水而窒息,只有重新回到水中。這就是無法逃避也無能為力的境況吧。
每一天,我都像走在高空的鋼絲上,每一步都走得戰戰兢兢,隨時準備要倒頭栽下來。
我想,在那斷頭臺上,最痛苦的不是刀落下來的瞬間,是等待著刀落的時候,一秒鐘都長得像是永恆。
誰說過,羅斯福?我們最應恐懼的是恐懼本身。恐懼是能置人死地的魔獸的影子,它在人身邊緩步輕舞時,就已奪去人們一半的生命。有個研究說,迷路的人,有許多是自己因恐懼胡亂吃胡亂折騰,才沒了救。還有個什麼文,說很多癌症病人是自己嚇死的。
我知道我該充滿希望和信念,但我就是害怕!
這種懼怕多源於自己的無力感。現在才明白了那些哲學家反覆討論的所謂人在強大社會機器下的無能把人異化成了非人的抽象學說。我天天問自己,我能幹什麼?天天的回答是:什麼也幹不了。
能不能逃走?且不說,不能把爹和謝審言丟下,就是能走,中國自古就有嚴格戶籍制度,官員百姓都有證實自己身份的檔案,就是那些雲遊的和尚,也有度牒,上面有其剃度修行之所的記錄。進入城鎮時,如被檢查出沒有身份,行跡可疑,可立刻入獄,以免是逃犯。但最大的問題還不是官府,是生活來源。這裡哪裡有通行全國的銀莊,平素行走,誰不是靠銀兩。沒有戶籍,怎麼能為人工作。如果不是在外行商,許多人都無法長期在外遊蕩……
那些武俠人物,如果不是靠打砸搶,也必是有良好的家庭經濟狀況……難怪我曾聽人家說,現代社會中,最可怕的動亂人群是那些黑戶口,因為他們沒有身份,幹出事來,根本沒法找他們……早知道,我給自己辦個假身份多好……
假死?以前爹在勢時,一定能安排妥當,可現在,多少人在冷眼看著爹出事,怎麼安排……關鍵的是,再活了以後,我去哪裡?謝審言怎麼辦?
……
胡思亂想中,我還是按爹說的安排了孩子們。第二天我就讓錢眼在外面租了民宅,第三天我就讓蓮蕊帶著常歡和常語,奶孃及僕人搬了過去。我想讓言言跟她們一起去,可怎麼也沒法把言言從我胸前剝下。當我們把他的手扳開時,他就用牙咬著我的衣服不放。我心中傷感,就把他留在了我的身邊,依然日夜和他在一起。
我讓錢眼一家也搬出去,他們的身份是自由的平民,別和我府聯得這麼緊密。我對他們說讓他們出去是因為他們要負責把我的孤兒們養大。錢眼看得開,說在哪兒都一樣,我們家肯定沒事。他日後還能供上百多個孤兒,我可以接著收人就是了,他懶得搬家,太麻煩。錢眼的老爹說,他就是個乞丐,在府裡呆著也還是個乞丐,不會有人理他的。杏花最沒有幽默感,哭得要跪下說和我在一起。我只好同意他們留下,但如果有風吹糙動,趕快出府,那些孩子們還要人照看。
一連十來天,毫無動靜。我們遣散了大半僕人,府中十分清冷。每天大家晚飯時,雖然都強打了精神談幾句,但個個神色木然。我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能保持表面的平靜就已經是十分不易。
這一日,僕人來說,爹下朝回府了,讓大家立刻都到廳中去見他。我走向大廳時,渾身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