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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光監視的個人空間裡,同桌似踟躇片刻,忽然出聲,「學姐好,今天能再和我講講相機嗎?我還沒買。」
仍舊是上回的小學弟,叫什麼越,沈越?顏姝懶洋洋地「嗯」了聲,像吃飽了的某種食肉動物,獵物跑到她面前晃悠也懶得理睬。
明顯她今天興致不高,學弟也不自討沒趣,縮了回去。
坐在前面的人大概是和她志同道合,也趴了下來,讓她順暢地越過他後腦勺,看見了「顏如玉」的——後腦勺。他的脖頸還是那麼白、那麼乾淨,她卻沒了興趣往上面加什麼。
他們在同一個學校,上著同樣的課,看似生活在同一個世界。其實一個是長得陽光裡的綠植,向陽而生,光明磊落,乾淨而明快,早晚要長成為世界提供氧氣的參天大樹。和她這樣見不得光、只會吐出毒瘴的地獄花,天差地別,根本就是不同世界、不同種類的生物。
顏姝卻撐起下巴漫不經心地欣賞,就像長居陰暗裡的植物控制不住地被光吸引。學弟稍稍側頭,他室友在和他說話,兩男生還說悄悄話,她半點聽不清楚。
林至往後瞥一眼,湊過來和沈遇書說話:「我偶像怎麼不調戲你了?」
哪壺不開提哪壺,沈遇書冷冷地沖他一掀眼皮,林至閉上嘴。從她走進教室開始,他就忍不住關注她,她的視線在自己身上停留了不到一秒,好似隨意地掃了眼,或許根本沒把他收入眼裡。
她的目光不再含有明目張膽的曖昧不明,他和教室裡的所有人一樣,在她眼裡,成了「泯然眾人」。前些日子她似有似無的撩撥,若即若離,看似越距卻不過線,彷彿都是為了今天的全身而退。
林至閒不住半分鐘,又開始作死,遞給他一個「你也有今天」的眼神,小聲說:「我女神是對你不感興趣了吧?這才半個月不到啊……嘖嘖,沒想到我們楠大的天才男神,魅力也是有限的嘛。」
他話裡的驕傲和幸災樂禍太明顯,沈遇書面無表情地從鼻腔裡噴了口氣,冷冷地宣佈:「昨天的課題作業你獨立完成。」
「誒!別啊!」林至沒來得及「椎心泣血」地挽留,第二次上課鈴就響起。
老陳拎著水杯,悠閒地晃進教室,他下意識地在教室裡巡視,瞧見中間的顏姝,挑了下眉,似意外她今天怎麼這麼老實。今天他也沒喝他心愛的快樂水,少見地端了個不符合他個性的枸杞菊花保溫杯,像是被拎住後頸皮的貓。
沈遇書第一次上課沒認真聽講,跟上「低頭族」的潮流,拿了手機出來,搜出「zero」的百科,試圖透過她的作品來瞭解她的靈魂。
最上面的便是她十八歲的獲獎作品《光》,傍晚陽光從窗外洩下,明暗分明,陽光底下的玫瑰花瓣、暗處的血滴與白色的碎瓷片,色彩碰撞極其強烈,第一眼留給觀者的是——喘不過來的窒息感。
網上詼諧的評語很貼切——「最佳致鬱作品」。
這幅照片,主題是光,卻將光與陰暗明明白白地劃作了兩個世界,涇渭分明。
其他的作品,大多都是娛樂圈明星或者時尚圈名模的雜誌和寫真,誇張的藝術,雅緻的文藝,暗黑系……各類風格應有盡有。甚至還有人無聊的羅列出,這些名模明星裡哪些是與「zero」發生過關係的。
他們都有相同的特點,日常照無一不是人模人樣,斯文溫和。沈遇書一一掃過他們的照片,看得心他浮氣躁,只想讓這些照片全都消失,老陳講了些什麼,他一個字沒聽見。
一整節課,顏姝都很老實,沒和小男生騷聊,也沒搞小動作。不僅如此,老陳故意叫她起來回答問題,也回答上了,簡直是年度「玄學」事件。
下課時,他還師者憂心地看了眼這位心理不健康的學生,裝模作樣地咳道:「顏姝,等會兒來我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