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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的陽光曬的人發懶,地站臺上人山人海的,到處擠滿了送行的人們,少年拉著好友的手,不停的叮囑著好友要給自己寫信,而那些婦人們更是在聊天時,偶爾會手手帕拭去眼淚,也不怪她們沒有“覺悟”,畢竟在中國的傳統觀念中,出了關,那就等於流放了,更何況他們即將去的地方是比戲文裡流放數千裡的新疆還遠的西伯利亞。
列車再一次拉響了氣笛,這是在督促人們趕緊上車,在女人們拖著行李箱,帶著孩子們上車的時候,車站上的許多送行的女人和少年們哭了起來,在許多人看來,也許,這一別就是永別了,她們在有生之年也許再也見不到自己曾經的姐妹、鄰居,而少年們則信誓旦旦的向朋友保證,放暑假的時候一定會來看他們。少年的誓言或許永遠不能兌現,但幾乎所有人都在這一刻記住了彼此。
也許,這終將成為他們畢生的遺憾,但現實是殘酷的,列車並沒有因為他們之間的不捨而停止發車,數分鐘後火車鳴響汽笛開動了。
車廂出吱吱呀呀地響聲。車輪開始撞擊軌道。機車喘著粗氣噴出一團團白煙,並且再次發出一聲長鳴,彷彿叫人們為它讓道。月臺隨著車廂移動起來在,火車站裡送行的人們頻頻衝著火車揮手,月臺上,不少少年追趕著列車,甚至有一些少年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衝著出站的列車大聲喊著“我喜歡你”之類的宣言,而此時,一切都晚了。
“我也喜歡你,小婷,我也喜歡你……”
車廂裡的穿著校服,甚至還佩戴著第十三國民中學校章的少年衝著車外大喊時,胡光國注意到,少年的眼角流出了淚水,看著少年失望的臉龐,這一瞬間,他甚至覺得,也許,政府有些太過殘酷了,北遷,改變了多少人的命運?
“至少這個少年的命運改變了!”
胡光國的心裡如此思索著,他注意到此時車廂中瀰漫著濃濃的傷感之情,所有人都沉浸於別離的傷痛之中。
恰在這時,車廂頂上的廣播響起了,響起的並不是列車長的講話,而是一陣輕柔的旋律。
“請為我唱一首出塞曲,用那遺忘了的古老言語,請用美麗的顫音輕輕呼喚,我心中的大好河山……”
是出塞曲!
隨著廣播中的歌聲,胡光國注意到車廂裡的人們臉上的傷感,慢慢的談去了,原本那神情失望,目中帶淚的少年,則躺在鋪位上閉著眼睛,似乎是睡著了,但胡光國卻發現少年的嘴唇在輕動著,似乎是在和著廣播裡的歌。
在一首《出塞曲》結束後,車廂車廂裡的氣氛慢慢正常了起來,
“媽媽,咱們還會再回到北平嗎?”
望著車外飛掠過的建築、樹木,趴在車窗邊的小女孩有些失落的問道身邊的媽媽,小女孩的眼中帶著迷茫之色,年幼的她並不知道這一切是為什麼,她並不知道,自己再也無法見到幼兒園裡的小夥伴,同樣也見不到社群裡的朋友。
“嗯!等你長大了,也許,你還會回來的!”
劉萍望著車外似是自說道。
列車車廂不停地搖擺著。此時的車窗外一塊決收割後的田野、大大小小的樹林、山坡上和淺谷中的村落飛地往車後奔跑而去,或許對車廂裡的數千名乘客而言,離開同樣意識著新的生活在等待著他們……
三天後,隨著一列列車開入伊爾庫茨克車站,在站臺上早就等候多時的人們,紛紛喊著親人的名字,更多的人則是舉著手中的牌子,看著站臺上與親人團聚的中國人,麗莎的神情中帶著一絲憂慮,三年前,她的丈夫離開了她,從此便再也沒有他的音信,幾個月後,和許多人一樣,麗莎帶著女兒和兒子離開了莫斯科,在過去的兩年間她去過很多城市,德國人打來了,她會再一次和其它人一同逃難,就這樣,逃了很長時間,到今年元旦時,面對即將攻入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