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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為了證明所言非虛，還特地把包開啟給他看。
裴正遠拽過她的包，看也沒看，順手就扔到了車後座：&ldo;關鍵點根本不是什麼薄荷糖的事！&rdo;他煩躁地揉著太陽穴，醉酒的後遺症讓腦袋突突地疼。殘存的酒精讓大腦中負責&ldo;迂迴&rdo;的那部分暫時失去了機能，他不耐煩再彎彎繞繞地說話，衝口而出，&ldo;我邀你上樓，就是在暗示可以跟你上床，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rdo;
陸追源嚇一跳，神色略驚恐：&ldo;那個……詞典裡的&l;上樓&r;好像沒有這種衍生含義吧？&rdo;不過她反問得很不確定，周圍大部分是女性，和普通異性打交道的經驗太少--說的是&ldo;普通&rdo;的異性，她的實驗物件和葉小昭不能算--世道在變，什麼時候&ldo;上樓&rdo;已經有了性暗示，也未可知。
&ldo;約定俗成！約定俗成你懂不懂？&rdo;裴正遠嘀嘀咕咕地說，&ldo;好歹也是出社會工作的人了，怎麼能這麼不通人情世故……好，就算你真不知道，那現在總知道了吧，你願不願意同我上去呢？&rdo;
陸追源條件反射般地立刻搖頭。
&ldo;送上門的男人你都不要，你果然還是看不起我！&rdo;裴正遠眼圈紅了，&ldo;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是不是嫌棄我，覺得我很廉價？&rdo;
&ldo;沒有的事……&rdo;
&ldo;一定是！不然為什麼拒絕我！石巖和你都看不起我，我心裡明白著呢。&rdo;裴正遠情緒激動，聲音哽咽起來，&ldo;你以為我願意老是鑽研些旁門左道的東西嗎，你以為我喜歡一遍一遍地對補考老師賣笑臉？如果我和那些家境優渥的同學一樣，什麼都不用管，只要一門心思地讀書，我也可以把成績單甩人臉上讓人閉嘴！&rdo;
&ldo;我知道你的家庭情況有點複雜，不過--&rdo;
&ldo;你知道？不，你什麼都不知道。&rdo;裴正遠打斷她要說的話，&ldo;我撒謊了，因為我怕你看不起我！因為我就是一個&l;淘汰品&r;！&rdo;
&ldo;&l;淘汰品&r;……？&rdo;
&ldo;對，淘汰品。&rdo;裴正遠靠在椅背上嘶嘶地吸著氣，好像這三個字光是說出口就是一種痛苦。他問：&ldo;你知道一種被人稱作&l;母牛&r;的女人嗎？&rdo;見陸追源搖頭，裴正遠苦笑，&ldo;你當然不知道，憑你的身份，你怎麼會接觸到這類人。這種社會底層的女人，專業替別人生孩子過活。&rdo;
這麼說陸追源就明白了，&ldo;就是代孕母吧？&rdo;
&ldo;不一樣。正規的代孕母都要註冊備案，只給合法夫婦代孕，而且只是出借子宮。黑市上的&l;母牛&r;就不同了，只要有錢，她們連卵子都能賣，替誰懷孕都行。我的媽媽，就是這樣一種女人。在我之前，她已經給別人陸續生了三個女兒。&rdo;
&ldo;我的父親，連我媽都不知道他是誰，只從中介那兒聽了隻言片語，說他不想結婚，只想有個優秀的繼承人。我媽猜他很有錢，因為他在孕期裡給的營養費最多，更因為他同時找了四個&l;母牛&r;替他生孩子。然後，呵呵，我生出來的時候有點腦積水，雖然治好了，但3個月測智商的時候分數偏低，就被我的父親淘汰了。他透過中介給了我媽一筆錢當撫養費，從此與我們母子斷絕了關係。&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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