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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雖認為睛下的情形尚且不容樂觀。但秦疏得益於數日的精心調養，還是一點點的有了起色，一天天的能夠起身下床，在易縝亦步亦趨的陪同下，在房中忙忙的走幾步。兩人之間話雖然少，卻遠較從前平靜從容了許多。
第79章
他精神稍好，就向易縝要那份手稿。
易縝狠狠吃了這麼一場精嚇，多少也學了個精乖。只把冊子遠遠給秦疏看一眼，表示東西完好無缺，並不肯真正遞到秦疏手裡去。一面有意無意道：&ldo;現在休息好才是大事，你要這個做什麼?&rdo;
秦疏明白他的顧慮，也不能動手去搶，有些沮喪，搖頭道：&ldo;我只是看看。&rdo;
易縝哦了一聲，想了想，這才過來，說道：&ldo;我也知道這事要緊，只是也急不來。&rdo;心裡不以為然，天下蒼生固然要緊，但一人之力畢竟有限，你心意雖好，但天下事怎又如你願，如何能處處顧得過來。相比之下，自然是眼前人和未來的孩子更重要。
秦疏將那書攤在桌上，打點著精神略略翻看，便覺得有些頭暈。這才強斂心神不敢順著紙上所記思路回想下去。掩了書本，怔怔出起神來。
易縝看在眼裡，心裡不捨，借著往他手裡塞杯溫茶的工夫，悄悄將這書收走，這才笑道：&ldo;你也不必著急，這些東西縱然寫出來了，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力換狂瀾的。今年科舉剛過，也有你故里的學子高中，這些東西未必就沒有人知道，我從前尋他們復錄水經之時沒有人肯答應，如今既做了北晉的官，還能由得他們說不。縱然不如你所記那般全面，也好過你一個人在這兒冥思苦想。&rdo;
秦疏聽了，卻從未聽他說起，更不知道他幾時去找過人，不由得露出些微詫異的神色。
易縝見說露了嘴，加上這事沒辦成，也有些不好意思，頓了頓才若無甚事道：&ldo;原本見你為這事操心，想幫你把這事做全了，也好給你個驚喜，事沒成，就沒跟你提過。不過陛下已經在各地廣徵工匠，再等戶部銀兩撥下去，最遲不過中秋之後，便要重修河堤通導溝渠。&rdo;
秦疏聞言卻是出乎意料，嘆了口氣，低聲道：&ldo;這樣也好。&rdo;
他臉上並不全是喜色。易縝回想方才所言並無錯漏之處，小心問道：&ldo;你不高興?&rdo;
&ldo;不是。&rdo;秦疏似乎有些沮喪，過了一會忍不住輕聲道：&ldo;不到一月就是中秋，書卻只有一半……&rdo;
易縝恍然大悟，想一想卻又心疼。
&ldo;陛下也讓你慢慢來，不必急在一時。&rdo;
秦疏並不理會他這話，像是有些發愁，不聲不響地坐了一會，悶悶地搖搖頭：&ldo;可是我再沒有別的東西能拿出來送禮。&rdo;
&ldo;送禮?&rdo;易縝先是一愣，不禁訝然。逢年過節之時，每每有官員給青帝送些賀禮，雖是慣常之事，卻不是什麼定例。青帝並不喜大臣們鑽研此道，這禮也並不是非送不可。府中當然備了禮，但也不曾在這上頭用心。更沒有想過秦疏竟會也想要送禮。&ldo;陛下也不在乎這個。&rdo;
秦疏抿著嘴，卻是不作聲。易縝心裡就有些不是滋味，卻還是笑道：&ldo;青帝也不缺你送的東西，你這樣挖空心思做什麼。&rdo;
秦疏目光微微一閃，朝他瞧了瞧，有些欲言又止。
易縝見他分明是心裡有事，並不像從前一般發作，耐著性子不動聲色地再三詢問。
秦疏也是找不到什麼人可以說說話，況且易縝最近的態度實在是軟和，被他纏來纏去，心裡也有些動搖，倒吞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