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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要見誰的陛下?你的新陛下遠在千里之外，這兒沒有你的陛下。&rdo;這人冷笑道，攔在他身前不容他進去。&ldo;誰知道你見陛下有什麼機心?&rdo;
破軍沉默了一陣，轉眼看了看一直站在旁邊冷眼旁觀的青嵐。
青嵐一怔，只得上前道喝道：&ldo;讓開!&rdo;
&ldo;你又是誰?&rdo;統領喝道，他一直暗暗留意青嵐，這才露出戒備之色，就有幾名侍衛悄悄掩上來。
青嵐道：&ldo;我若是要心要殺皇帝，就是十個敬文帝也死了。&rdo;他這話十二分的不敬，頓時引得眾人怒目而瞪。恨不能立時蜂擁而上，結果了此人。
青嵐抱臂而站，這些人雖忠心可嘉，功夫卻稀疏平常得很，不要說青嵐這等放到江湖中也排得上名號的高手，就連圍在宮牆外的晉軍，也完全不能相比。破國不肯與之為難，倒情願搬出他的身份，不料他這兩日也不堪痛快，並不忌憚拿這幾人松活下筋骨。暗暗朝破軍使個眼神，讓他自行方便。
破軍卻不願他動手，遲疑著不肯走，輕輕看他一眼，眼中大有央求之意。
兩邊正一觸即發。院中奔出個公公，遠遠就喊：&ldo;且慢動手。&rdo;
一溜小跑地來到面前，神情頗為複雜地看了看破軍：&ldo;陛下有旨，讓你進去吧。&rdo;
眾人認得這人是長年伺候皇上的張公公，神色雖有不仇，但相互看了一眼，還是讓出一條路。
青嵐點點頭：&ldo;你去吧，我在這兒等你。&rdo;燕淄侯一再交代他要跟緊了破軍，他卻兩次不肯跟近前去。
眾人對他戒心極重，聞言鬆了口氣，仍是散作一個圓圈，把他圍在中間。青嵐也不在意，自行覓地而坐。
張公公引著破軍來到偏殿之外，推門之前。破軍忍不住低低喚了一聲：&ldo;公公。&rdo;
他自小乖巧，幼時敬文帝最喜把他帶在身邊逗弄，甚至還曾親自抱在膝上餵食。張公公是敬文帝身邊的老人，可說是一直看著他長大。
張公公嘆了一聲，雖不看他，口氣卻低下來：&ldo;陛下在裡面，你自己進去吧。&rdo;
敬文帝端坐在書案前，他是個三十多年的中年人，面目清俊瘦消，只因久病，面色蒼白裡帶有一絲慘青的顏色，身上衣物穿得齊齊整整。桌上還擺了一副亮銀的鎖子甲。
敬文帝的手正話在鎧甲上慢慢撫摸，此外殿中空無一人，只聽聞敬文帝喉嚨裡刻意壓低的噝噝喘息聲。
破軍走至敬文帝身前五步。跪下恭恭敬敬叩了幾個響頭。
&ldo;破軍，起來說話。&rdo;敬文帝嘆道：&ldo;傳聞朕有所耳聞，但朕卻信你。你一向在宮裡當值，無權過問城中駐軍何處，如何換防巡邏。就是你有心打聽，也不一定能知道得這般詳盡。話說回來，知道的人也不止你一人。&rdo;
秦疏並不起身，埋首低聲道：&ldo;罪臣無知，一時不查而引狼入室。又才疏學淺，不能為陛下分憂。&rdo;痛至極致，反而能夠平平道來。也不提罪該萬死的話。
&ldo;你不過據實以報，真正做決斷的還是朕。朕自己識人不明，不能再遷怒於你。&rdo;敬文帝神色蕭殺。扶案輕嘆。&ldo;朕受萬民供養，然而國難當頭，竟穿不得這身鎧甲，快意恩仇。&rdo;
破軍順著他目光看向案上銀甲，心潮起伏不定，話幾番到了嘴邊，又悄悄嚥下。
&ldo;你說話還是同小時侯一般。只認錯不討饒。&rdo;敬文帝見他還跪在地上，不由得苦笑。&ldo;起來吧，過來陪朕說說話。&rdo;
